,大抵……也是陳子珮。
鬼面,鬼面。
陳子珮竟然是鬼麵人之一。
而且看起來等級不低,陳家發展如此迅速,家大業大,想必也是南平王一手促成。除了能夠隱隱制衡江家外,還能為他提供許多東西。
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物力。
樓湛越想越是難受,沉沉嘆了口氣。還有另一個威脅,大長公主。
也不知道左清羽到底知道些什麼。
樓湛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直到天光微亮時才淺淺睡去。還沒睡多久,又被大清早的炮竹聲驚醒。
宿醉醒來的樓府上下都爬起來,沈扇儀拉著樓息和樓挽蹲在門邊點炮竹,沈扇儀和樓息的笑聲格外大,連樓挽也羞羞澀澀地抿嘴露出個笑來。
樓湛靠在柱子旁看了會兒,心情微微好了點,用了早飯,再慢慢逛到醉雲樓時,時間正好。
左清羽已經吩咐過了,樓湛一到,便有人引著她上了雅間。
推開門,便有青年清朗的聲音響起:“樓湛,我說晌午,你還真就晌午到,不早不晚。”
樓湛反手關上門,瞥了眼桌邊笑得好似翩翩佳公子的左清羽,走過去坐下,淡淡道:“怎麼,你好像很有怨氣。”
“我等了你一刻鐘了。”左清羽一收虛偽的笑,懶懶地道,“我還以為你不想來了。”
“別想耍花招,你到底知道大長公主的什麼?”
“也沒什麼。”左清羽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只是這一回,我同你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而已。”
樓湛皺起眉頭,有點噁心他這個比喻。
左清羽也不在意,臉色倏然沉下來:“前日宮宴時,我家老頭子沒有到場。你應該沒有注意吧?”
樓湛一怔:“伯父平時也不會參加宮宴。”
“畢竟是除夕前的宮宴,我家老頭子若是還能站起來,必然會去。”左清羽見樓湛臉色微變,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吧,三個月前,我父親遭人刺殺,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起不來。我思來想去,也只想到我父親被刺殺的唯一理由。”
“你離開雲京不久,大長公主便三番五次想要帶領家奴欺上樓家,我父親寫了封信直接請明國公遞給了太皇太后,大意便是大長公主驕縱跋扈,目中無人……”
樓湛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恰好,大長公主那個女兒經常黏我,我一番套話,便得知了一些秘密。”左清羽全然沒有父親臥病時的沉鬱,哈哈笑起來,彷彿聽到什麼很有趣地事情,“比如樓湛是同蕭世子出京了,比如她的母親大長公主請了……輔國大將軍嚴遠追殺你們。”
“嚴遠?”樓湛一頓,想起太后壽辰時嚴遠不善的目光,以及後來蕭凝無理取鬧時地幫腔,默然咀嚼了半晌這個名字。身為兩朝元老,父親更是戰功赫赫的一代大將。
這種人,為何要幫蕭凝做那等冒險之事?
☆、第六十二章
“你還不知道吧?”見樓湛蹙眉不解,左清羽略帶嘲諷地揚揚眉頭,扭頭看向窗外灑落的雪花,悠悠道,“蕭凝和嚴遠是青梅竹馬。”
嚴遠一直都喜歡著蕭凝,但蕭凝當初對裴琛一見鍾情,完全不顧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竹馬,執拗地要嫁給裴琛。聽左清羽在裴宛那兒套來的話,嚴遠當初為了幫蕭凝如願,可花了不少力氣。
此人也是悲哀,他最喜歡的人對他不屑一顧,一心只有利用。二十年前利用他幫她嫁給裴琛,如今又利用他追殺她的仇人。
樓湛忍不住搖了搖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安靜地看著左清羽:“你同裴宛的婚約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裴宛求的。”左清羽笑得春風得意,“蕭凝才剛害了我父親,當然不肯答應。可是裴琛裴大人對我一向印象不錯,約了我談了場話,便放心地將他女兒交給我了。”
所以,這門親事是裴琛應下的。可蕭凝又是心虛又是憤恨,自然不允諾,便同裴琛大吵大鬧,幾乎要掀了駙馬府了。裴琛忍她二十餘年,忍無可忍,當著府中眾位下人的面放言和離。
蕭凝一聽到“和離”二字,更是惱羞成怒,什麼惡毒語言都咒了出來,最後只道和離不可能,她這輩子纏定裴琛了。
裴琛氣得兩眼發黑,一拂袖直接搬出了駙馬府,如今日夜都在尚書省辦公處。前日宮宴裡兩人同座,其實也是好幾個月來第一次碰面。
樓湛不由再次搖頭。裴琛也真是可憐,攤上了蕭凝這種人,上半輩子被纏死了,下半輩子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