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難怪南平王一直想打江家的主意,又對樓家恨之入骨。”
“所以,平漓是一定要走一趟的。”蕭淮淡淡一笑,嘆息一聲。
那個東西實在重要,關乎長燁的江山社稷。若是落入了南平王之手,恐怕這江家用不了多久就會易主。
休息了一中午,兩人又開始向邑南趕去。
雲州有一條長河,生生阻斷了南北兩面。邑南陳家在南,平灕江家在北。兩家雖以江家為大頭,陳家卻也不甘示弱,一直都想吞併江家。
近年來陳家的財力勢力突飛猛進,據說是因為家裡人有在雲京當差,並且官職只高不低,又有貴人重視,施以援手。
恰好山路到達的地界偏南,樓湛二人順著南走,一路詢問,一日後到達了邑南。
到了邑南,蕭淮才想起什麼似的,道:“還記得紫羅雲紋布嗎?”
樓湛當然記得,點點頭:“查裴駿案子時你說過,是雲州特產的貢品,一年也只有幾匹。”
“這紫羅雲紋布,就是陳家每年上交的貢品。只是聽陛下隨口說起過,貢布每年都在減少,甚至偶有瑕疵。責令陳家時,陳家人便會說是因為江家佔地,沒地方種桑養蠶。”
樓湛無語了一下:“……倒是個好藉口。”
“江家很特殊,所以朝廷也沒什麼動作。”蕭淮笑了笑,“不過說起來,這陳家之人,你也認識。”
樓湛一愣,腦中迅速搜尋了一轉,再度愕然:“陳子珮?!”
蕭淮點點頭。
陳子珮同蕭暮走得近,他自然耗費一番心力,派人去查了查陳子珮的背景,結果出來時卻也讓他略吃了一驚。
陳家歷代經商,甚少有讀書人。雖然長燁開朝來便允許了商人可棄商從仕,可時人拜金之風盛行,很多讀書人從仕,也只是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好謀取利益,或者賣弄錢財,待價而沽。
陳子珮卻是陳家的一個異數,他自小喜愛讀書,被父親逼去學習敲算盤記賬,卻怎麼也學不下去。後來總算是要死要活地讓父親同意了他進京修學,七歲時便離開雲州,去到雲京。
他為人聰穎,精明能幹,處事圓滑世故,當年高中探花,騎馬而過雲京時,也惹出了一片桃花債。
樓湛面無表情,全無信任:“……憑他。”
那麼一張開口欠抽的嘴。
蕭淮笑而不語。
青枝收到蕭淮待命的信後,便在邑南一家客棧裡待著,閒不住了才出去晃悠晃悠。是以樓湛和蕭淮才一進邑南城,就碰到了到處晃悠的青枝。
十幾日不見,青枝對兩人都甚是想念,撲過來就喊:“主子!……”
目光敏銳地掃到樓湛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青枝一眼就看出了是靖王妃平日裡戴著的那個,當即心下一驚,全部明瞭,剋制住自己,帶著一陣風站在兩人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世子妃好!”
樓湛:“……”
樓湛:“……!”
樓湛整個人都懵住了,身子也僵硬了,愣愣地看著青枝說不出話。打死她也沒想到青枝撲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這個稱呼……
她同蕭淮都還未成親好嗎!
蕭淮倒是眉頭一舒,聽得心情愉快,笑意盎然,甚至和顏悅色道:“這幾日如何?追得可辛苦?受傷未?”
青枝受寵若驚,卻也隱隱感覺自己掌握到了讓蕭淮高興嗯法子,心情也不錯:“主子都請放心,旁人信不過,還信不過屬下嗎?”
樓湛默然地盯著這笑得燦爛的主僕二人,無言以對:“……”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客棧行去。
到了客棧,青枝先四下檢查了一番,確認隔牆無耳,才臉色一肅,道:“主子,當日屬下追至邑南,快要入城時,青硯突然殺出來攔住了路。打退青硯後,我循著夜光粉末的蹤跡追到了陳家附近。”
樓湛眉頭一皺:“陳家?”
陳子珮的家族,當不會是包庇陸潛了吧?
“是,世子妃。”
樓湛口裡的茶水差點噴出去,艱澀地嚥下,臉色有些可疑的紅暈:“……青枝,管好你的嘴。”
她總算是明白蕭淮這般大度的人,為何有時也會被青枝氣到無語凝噎了。
青枝嘻嘻一笑,並不答應,也不改口,轉而道:“我發現斷了線索後,便直接潛入陳家搜尋了一番,連地下暗道都探過了,就是沒找到人。”
連青枝都沒找到,看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