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子可以救得多少百姓性命?”

“怎會這樣?”綺雯脫口而出,看著那隻汙損的衣袖,實打實地痛心疾首。

倒把皇帝給看呆了,她怎麼好像一點沒有被主人責罰的恐慌,反而滿滿都是為糟踐了這麼貴的好東西而心疼呢?

作為一個日常經手最大金額不過幾千人民幣的窮學生,得知自己毀了一件價值高昂的超級文物,綺雯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心疼,然後才在皇帝冷峻目光的逼視之下,後知後覺地再次跪下請罪:“奴婢有罪,甘領主子責罰。”

皇帝歷來節儉,自然不至於只為一丁點茶漬就將這身衣服扔了,全都為了找她的茬罷了。這下如願以償,他悠然取過狼毫蘸著硃砂,淡漠道:“你不堪當此差事,即日卸了任,去十王府伴著長公主吧。”

料著她會再像上回一般哀聲求肯,到時再冷起臉色叫她出去就是了,反正這會兒不必再顧念琢錦的面子,他覺得再沒什麼阻礙。

卻想不到,這一回她只默了片刻,竟叩首道:“是奴婢讓主子失望了,這便拜別主子。”

皇帝頗覺意外,硃筆剛在票擬上寫了一撇就停滯下來。抬眼看她,低眉順眼之間是凝著些哀怨,卻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

莫非倒是他自作多情了,其實人家也沒那麼留戀他?皇帝心裡一瞬間莫名就有些不得勁。

“既要走了,奴婢心中有一事,想問明主子。”她立起身來,神情語氣都是平靜無波,看不出是何情緒,“不知上月抄沒平遠侯府的賬目是否都理清了,負責此事的大人一共抄沒了多少銀兩?”

她竟問起這個,皇帝滿心意外,也不隱瞞,平淡答道:“滿算下來,共紋銀二十八萬兩。”

她似有訝色一閃,隨即又似早已料到,輕輕點頭道:“侯府的銀錢,光是賬上的現銀,就有三十二萬七千六百多兩,這只是總數的十之一二,大頭都被爹爹存在德和錢莊,奴婢雖然不曾經手,卻知之甚詳。裡面至少有四萬兩黃金,五十多萬兩現銀,另有田莊鋪面無數,折成銀子,總數不下二百萬兩。”

“二百萬?”皇帝脫口反問,著實吃驚匪淺。管封府拿人的是邱昱,抄家算賬就不是錦衣衛的事了。他也料到這種差事肯定會被經辦官員刮一層油水,可絕沒料到這刮下去的竟不是油水,而是十之八九!

全國的一年稅收不超過四百萬兩,抄沒一個平遠侯府就能出來一大半的數目,趙順德可真能撈,而那些經手人的胃口也真夠大,竟能將偌大一筆銀兩鯨吞下去。他也覺得那點銀子不夠數,但細問兩遍,幾個負責人眾口一詞,滴水不漏,他想計較也無從計較。

綺雯露出一絲苦笑,繼續道:“那些大人們定是以為趙家的人都成了階下囚,能在皇上跟前說上話的人就沒一個知道底細,沒人料得到有奴婢這個漏網之魚竟到了御前,而且最清楚全家賬目的人除了家父,就是奴婢了。那幾位大人們一舉吞了這許多銀子,罪過不小,皇上若是一舉也將他們落罪抄家,得來的銀子別說賑災和糧餉,怕是連明後年的花銷也快夠了。奴婢今日回去,便細細列明一份賬目,不怕他們抵賴不認。”

平聲靜氣地說完,她又朝他福了福:“奴婢無能,伺候不好主子,此舉便算是對皇上相救之恩報答幾分吧。主僕一場,緣盡於此,皇上保重,奴婢這便去了。”說著便要退出。

“等等。”皇帝不得不叫住她,他也起疑想多辦幾個貪官回收銀子,無奈官官相護無從入手,等她這份賬目列出來,牽牽絆絆地不知能收進多少銀子回來,確實是給他解決了一個□□煩。承了她這麼大的好處再趕她走,實在說不過去。

她應聲站定在廳中,面上不露喜怒,也沒有意外之色,明擺著一切瞭然於心。她怎就把他拿捏得那麼準?

自見她被送來隆熙閣時便覺得是她在耍心機擺弄是非,今日新賬舊賬疊加一處,更讓皇帝認定,自己是被她一直算計在股掌之間。

歷來為人君者,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矇蔽算計,況他也是自負精明的人,如何甘心受一個小女子如此耍弄?

哪怕她露出點得逞後的小竊喜呢,都沒這麼氣人!

皇帝定定逼視著她,心中怒氣漸漸集聚,森然道:“你好手段,連朕都能被你將上一軍,怪不得能讓琢錦那麼竭力保你來御前。我這裡怎就那麼好,值得你如此煞費心力,賴著不走!”

這話戳穿了臉面,直刺人心。

綺雯呆了呆,好似捱了一悶棍,一時都回不過神。

話怎就一下子說得這麼難聽了呢?銀子的事她是早就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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