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境,成天都在為政事焦頭爛額,她想跟他看星星看月亮談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他沒那個工夫,更沒那個心情。想要投他所好,最好的辦法就是腳踏實地地幫上他的忙,為他分憂解難。
她也想慢慢來,也想循序漸進,可惜不行!她攔不住自己去愛他,好感度總是相差毫釐,有時出神想一想他,都可能漲上幾點。
她都在擔心,不定哪天做個夢夢見他,自己就沒希望再醒的過來了。
原來不臨到這境地何嘗想得到,自己竟是這般一旦愛了就再收不住手腳的人。她必須儘快爭取到他更多的愛戀,沒時間文火慢煎。所以明知唐突,也只能冒險一試。
見他果然牴觸,她滿心無奈,就想了這麼個法子,向他解釋,自己其實可容易知足了,根本無需他那麼多心提防。
只苦於沒辦法直接向他解釋,我只是為了保命,遠比你想的要卑微可憐,不想辦法讓你多愛我一點,我就死了啊!
被封了風門的小爐子裡隱隱噼啪作響。默然半晌,皇帝才道:“並非如你想的那樣,我不是防備你,不是怕你會有心亂政,才不願你插口朝政的。”
如今國制又不同盛唐,有祖制條條制約,開朝近三百年來都不曾出過一個把持朝政的女人,她再精明,也沒可能謀奪江山,最多就是左右他的意志,可是就他這意志,有那麼容易被左右麼?他要是為這而防備她,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
窗外早已昏黑下來,屋內僅點了一盞鴛鴦雙頭燭臺,小爐上的火光逐漸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