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樣,都算得上多疑的性子,但皇帝較他更為坦蕩寬宏,許多事即使存疑也懶得計較,潭王則一旦發覺異樣,就想較個真。
他一直自信能看透人心,自多年前開始,身邊的人,父皇是怎麼想的,母后是怎麼想的,僕婢們是怎麼想的,甚至朝臣們在打什麼算盤,他看一看,咂一咂滋味,就能掌握個*不離十,那些一見到他就暈頭轉向的女人們更是不在話下。
從前僅遇見了皇帝一人,他沒把握看得透。如今,他所看不透的人,似乎又多了一個。
直至此時,他才開始對這個女子有了幾分好奇和興趣。她既然是進了宮……潭王慢步走回內院裡,聯絡起昨日所見的細節,忽然對將來的事態走向多了幾分玩味的暢想。
“喬安國可有了新訊息?”他在迴廊下停住腳步,回身向跟過來的鐘正問道。
“是,據說今日一早便去了慈清宮。”
“他是真被嚇怕了。”潭王面露笑意,回想起昨晚與喬公公的一番對話。
喬安國是坐鎮東廠和司禮監兩大衙門多年的人物,昨晚卻毫不掩飾地在他面前顯得憂心忡忡,還直言不諱地慶幸:“好在太上皇病情大為好轉,太醫也說了,若能順利捱過這個冬天,明年有望恢復得更好。不然若是他老人家有個好歹,唉……”
潭王卻笑出了聲:“你是擔心錯了地方。怎不想想,二哥根基未穩,能坐住這皇位所能倚仗的僅有一個名正言順,這都是父皇親手給他的。倘若父皇過世,他便敢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