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當他的閒散王爺就是。
這廂周容浚這日上午進了京,直到日落時分從才出宮離開,走出德宏殿後,他舒展了一下忙碌多日的手臂,朝候在宮門一邊的俞飛舟道,“走吧,回府。”
剛出聲,還沒提步,就見宮門前有人在叫他,他回頭一看,見是他皇兄面前的內侍。
周容浚便去東宮與他皇兄請了個安,兄弟倆談了幾句,等周鴻漸聽到他把他們父皇的事辦妥後,不由好奇道,“那最終父皇是如何定的?”
當年他父皇向富庶的江南三省調銀修建外城牆防禦外敵,末了去年查出當年的銀子有一半至少落入了負責此事的某主位官員的手中,而此官乃他父皇的心頭之喜,現在查清確有其事,也不知他父皇會做如決定。
是徇私,還是殺雞儆猴?
“我沒問,這事我也管不著,”周容浚拿著酒杯靠著椅子,把腳搭在奴婢放置在前的墩椅上,閉著眼懶懶地道,“我只管做事。”
周鴻漸看著他靜默了一會,又道,“我聽說柳家有人回祖屋那邊去了。”
“你是說貞吉兒吧?”周容浚懶懶地睜開眼,看著他皇兄,“皇兄也知道這事?”
周鴻漸點頭,“她姐姐賈柳前來與你嫂子道謝,順便說了這事。”
周容浚輕“嗯”了一聲。
“以後沒事,就讓你那小王妃多來東宮走走,你嫂子和善,嚇不著她。”周鴻漸拿他這脾氣不好,話也不多的皇弟沒什麼辦法,無奈地道。
“到時候看吧,”周容浚也沒先答應,淡道,“也不是嫂子和不和善的問題,是我願不願意她出來丟人的事,就她那膽小如鼠的性子,連父皇也笑話過,我要是個還要點臉的,就該把人娶了關府裡不許出來,反正她臉還能看,也不招我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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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還能看?”周鴻漸揚眉。
周容浚摸摸鼻子,嘴角微歪,眼睛裡都有了些笑意,“若是不美,我娶她作甚?”
見他笑了,周鴻漸搖了下頭,“你這心思。”
周容浚把杯中酒一口喝完,隨手把酒杯扔到了桌上,雙手交起往前反翻,鬆動了一下手臂,道,“回頭我帶她來給嫂子請安。”
既然他皇兄有意思想讓他們妯娌親近,那就親近就是,他沒什麼意見。
“乏了?”周鴻漸見他起身,就也起身,送他出門。
“來回七天的路,皆是在馬背上過的。”周容浚淡淡解釋了一句。
“那回去好生歇著。”
“嗯。”
“四皇弟……”快至門前,周鴻漸叫了周容浚一聲,周容浚回頭看他,周鴻漸頭微微往邊上一瞥,他們身後的侍衛奴婢全往後退。
等差不多,周鴻漸開口,道,“我聽說二皇弟送了你一套十二隻的藍田玉玉獅?”
“嗯,我沒要,讓長殳送回去了。”周容浚也不等他親兄長怎麼反應,毫不在意地一說就邁了步。
“我知道你不會收,但外面都傳你收了。”周鴻漸跟上。
“傳就傳,”周容浚這時已站到了東宮門口,聲音不輕不重,“傳得本王惱火了,本王會親手送了那嚼舌根的上西天。”
說罷,與周鴻漸一拱手,“累得很,走了。”
聲剛落,人已遠去了幾步,周鴻漸看著他揹著手風風火火地離去,也是失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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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貞吉回柳家祖宅的第一個晚上並不好過,其主要原因是剛逗得那老的開心,回來那較年輕的一問,她老老實實地把話一複述,這還就說了一半呢,就被孔氏打得又抱著頭滿屋子亂竄,流著眼淚聲聲悽切地叫著娘,娘,娘啊娘……
這柳家的娘們,怎麼一個個這麼難伺候了,老逼得我老想摔桌不幹,不當這穿越女了——可惜柳貞吉的心聲無人能聽到,遂她當天晚上她是摸著被打得滿頭包的腦袋,抽泣著入睡的。
第二天早上一看,哭得眼睛都腫了。
但柳貞吉往鏡子裡一看,見自己腫了雖然腫了,可那樣子還是好看得很,甚至還有著幾分我見猶憐的楚楚可憐。
就衝著這張臉,柳貞吉就又覺得她想活了。
不是哪個女人都能長得這麼美的。
一個女人能美成這樣,人生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她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以後就是在獅王手下混,對著這麼一張臉,獅王就是想發火,也會看在她這張臉的臉面上,稍微緩那麼幾秒鐘,而她就可以逮著這個空檔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