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慾這種東西,一旦起了,就無止境。
他對賈家沒算計,給賈文彪機會,不過為的她姐姐。
賈太師這幾年,不功不過,看著沒添亂,但也未幫上什麼忙。
不進,則是退。
在章家為首的幾家在為他掃平京城局勢的時候,賈家可是在一旁看著,險或者不險,不動如山。
這樣的家族,也難怪這麼多年,一代不如一代。
賈文彪的話,也不算太蠢,跟同僚也算處得來,但就是太聽他那爹的話了,以至於連他爹都不如。
“看他們的造化了,”見他不多說,就知道他沒打算給賈家太多便利,賈太師在他手裡也得不好,柳貞吉嘆了口氣,還是對姐姐不忍心,道,“我也不管你怎麼處置賈家,就是姐姐那,你得為我多想一點,給姐姐留點面子,別讓她在夫家難做人。”
“嗯。”周容浚點了點頭。
這點面子,他還是會替她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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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不是個有勇無謀之人,自他上朝後,他就把記載皇帝在朝言行的起居郎給支回內史省去了。
那起居郎是章閣老的子侄,本來起居郎這一職位是容家的,是章閣老從容家手裡奪了這個位置,給了這個才華出眾的侄子。
章子侄一心想走這條記起居,走史記的路子,一直是幹得兢兢業業,為此沒少挨皇帝的白眼,跟內務府的為難,哪樣,皇帝有意無意的威脅都熬過來了,太子一上來,直接把他調回內史省坐案桌去了。
他天天跑到章閣老面前來哭訴,想回金鑾殿當牆壁。
章家是靠著這些優秀的子弟才在朝廷,京中世族中立足的,章閣老平日對他們愛護得緊,也不忍苛責這位有點明知不可為,還要為的子侄,還是軟了口氣,說替他去太子面前問問。
起居郎大喜,忙謝過世伯。
章閣老也是真去問了,不過問得小心。
周容浚直接跟人答,這事等他是皇帝了再說。
章閣老回去委婉地跟他子侄說了。
章家那子侄聽了,不過四十來歲,就有小老頭之姿的起居郎當場抹著眼淚就哭了,把章閣老嚇得不輕,留在家中安慰了好幾日,又招來其父談了心,才讓帶了回去。
哪想,這章起居郎一看記載太子惡行的事情不能行了,跟見章閣老一樣,天天拜訪他師弟許太傅。
“之敏,你得幫為兄這一次。”每次見到許太傅,章起居郎都要一揖到底。
許太傅哪敢依他,他是再明白不過太子脾氣的,所以一回頭,就把同門師兄賣了,在太子面前說章起居郎大人逼著他帶他來見他。
章閣老那邊知道後,嚇得魂都快沒,他帶著他那堂弟把這位侄子給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