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手忙腳亂了。
最讓他們不解的還是這些小國紛紛突然反水的意圖是什麼,按照以往,只有他們縮著脖子擔心捱打,而不可能有這麼猖獗地主動冒犯的時候。他們軍力國力都很有限,打這種仗絲毫討不到便宜,鬧騰到最後也只有被收拾服帖的份。
既然如此,為何要攪起這潭渾水,搞得民生凋敝深陷水火呢?
更巧的是,這次各國的戰事接連爆發,戰線又拉得極長,使得本來很容易被料理乾淨的戰局變得冗亂而拖沓,兵力四分五裂,均被牽制。西、北兩主將身臨戰場,看得更加真切,不免心中驚疑,難道他們竟是私下協議商定好的……
無奈之下,以戰場為中心的臨近州府地區逐漸開始抽調守軍,開往戰場。
然情況仍在惡化,十月上又有兩國開戰;除不斷從越來越深的腹地調兵外,各地的徵兵也即刻展開。
自十月初起,便不斷有戰報日夜不停地被加急送入京師。越來越兇惡的時局終於讓許多人坐不住了,即使遠在仍是一片安樂中的京城,也免不了開始人心惶惶。
十一月初,聖旨著十萬御林軍奔赴前線。
然而情勢並未扭轉,因至十二月時,與天朝正在交火的國家以及部落已共達十五個之多。
其中最後才參與進來的幾個出手倉促軍備簡陋,基本以掃蕩村落鄉鎮掠奪財物為目的,明顯一看就是臨時起意,想要趁亂隨便撈上一把。可即使這種平日裡絲毫不需放在眼裡的角色,在這種緊要關頭也成了不小的禍患。
況且天氣轉寒,除原西北駐軍外,其餘外調部隊多多少少都因水土氣候原因而處於劣勢,戰況一時膠著。
至此,戰火直接將西北全線基本連成一條,若不是東南兩向臨著大海,直教人懷疑它會繼續包圍整片國土。
這樣的戰局,莫說近年裡,便是百年內也罕少遇到。
朝廷無法,只能再派出第二批御林軍。皇帝的病情正像這局勢一般越來越危機,卻好似要努力硬鼓足那一口氣與這場惡仗作鬥爭似的,親自下旨再遣十萬御林軍。
此言一出,首先立刻便遭到太子和慕容宰相的反對。御林軍二十萬編制,再派十萬便意味著傾巢出動,屆時京城之內除了街頭巡邏兵、各王府府兵以及宮廷侍衛外,再無其他一兵一卒。而這些兵力中,可以說只有那幾百個侍衛是比較有戰鬥力的。
慕容正卿肅然直諫:“御林軍外派本就是無奈之舉,京師重地,怎麼能一兵一卒都不留呢!”
皇帝一邊咳嗽一邊怒道:“難道依你所說,留下那幾萬人在這裡無所事事,然後等著前線再來求救麼!”他救火心切,只希望能讓所有能用的軍士都赴陣退敵,好儘快結束這場要命的大仗。
黨熙之好言相勸:“京城虛空,確實不妥,兒臣懇請父皇再三思而定,人數上再作個折中也不無不可。”
皇帝喘著大氣看著一眾臣子呵斥:“你們都在怕什麼?仗還能打到這裡來嗎,這火能燒到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嗎?”
眾人也知有人攻打京城的事情基本不可能發生,只是循常理而看,一座沒有守軍的皇城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黨熙之還要再說,被皇帝一口截斷:“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趕快擬旨叫人傳令去!”說罷他看臣下們個個低頭默然不語的樣子,緩聲說道:“你們不用這副喪氣臉色,放心吧,京城安全得很呢。”語氣之中,竟難得又帶著一絲自信與得意之態,大臣們甚為不解,連黨熙之都頓感意外而困惑。他們想來想去,只覺得皇上他老人家一定是糊塗得狠了。
御林軍不日出發。整座城一如往常般,在初冬的寒意與戰事的陰影下,變得靜謐而蕭索。
黨熙之心下一直隱隱不安,卻又找不出究竟何處不妥,只好一天一天如履薄冰,心中暗自希望只是自己杞人憂天,戰事早一天告捷而別再出什麼岔子。
偏在這時,劉王黨襄之還跑來添亂。他得知雲獻舞早已搬出堆雲閣落腳在南城的一家小院時,心裡便打起了歪主意,想去趁機佔佔便宜,雲獻舞雖眼瞎了,但那也是個瞎美人不是。於是他某天便偷偷摸尋了去,大搖大擺走進院中,初時還裝裝斯文風雅的樣子客套寒暄了幾句,可裝不了多長時間便眼中賊光大閃、嘴裡不乾不淨起來了。
小雁護主心切,管他什麼人模狗樣,一頓伶牙俐齒的數落便要趕他出去,還拿出慕容博的名頭來恐嚇他。黨襄之心裡雖略有忌憚,但想好歹自己是個皇子,怎麼說都君臣有別,於是搬出自己的身份來壓她,也不覺著自己這堂堂郡王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