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這樣裝來裝去的多沒意思,你是個聰慧之人,應該猜到了嵐春是本宮的人吧。”
程曦抬眼看向她,未料她竟然這樣直言相對,想了一想便也將心中想問的話問了出來:“皇后懷孕已然比元才人早上月餘,為何還不能容她的孩子出世!”
“容她的孩子出世?”皇后牽了牽嘴角,扶著略凸起的小腹道:“萬一本宮腹中的孩兒是個公主呢?”
程曦先是一愣,後無奈笑道:“若皇后以後都只育有公主,難不成要阻止宮裡所有人為皇上生下皇嗣麼?”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這樣咒本宮。”皇后陰森的湊近程曦:“你可知惹惱本宮的下場?信不信本宮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她美麗的面孔此刻猶如猙獰的魔鬼,或許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面。
“我信。”程曦不懼的回看她:“但我亦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此刻佛祖就在眼前,皇后不信因果輪迴麼?”
“你是說這座佛祖麼?”皇后站直了身,走到佛像身邊蔑視一笑:“他若有靈,怎會眼睜睜看著我的姐姐被人屠殺於眼前,便算姐姐有過錯,那他又如何眼睜睜看著姐姐唯一的孩子暴死!那孩子才不過四歲,又是種了什麼因果?!且不說她們,便說上次洪災瘟疫,慘死的百姓不計其數,怎麼不見神明顯靈?”
皇后陰鷙的看著程曦:“別人本宮且不管,但姐姐和她女兒的慘死,皆是拜你所賜,本宮便替那所謂神明給了你該得的報應!”
聽她提到曾華盈的女兒,程曦眼前不禁浮起那孩子可愛的音容笑貌,是啊,她確實無辜,程曦不禁嘆了口氣道:“我如今的下場,皇后覺得還不夠麼。”
“你覺得夠了麼?”皇后由高俯視她道:“你這條命連死去嵐春都抵不上!”
那嵐春本就是她派去送死的,如今又怪到自己頭上,程曦本不懼她,現下更不願再理他,索性拿起筆繼續抄錄經書。
皇后對她之舉也不甚在意,轉身走到佛像前點了一炷香插於香爐之中:“這檀香的氣味極好,聞了能使人沉靜,也好去去你身上的狐媚之氣,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哪點好,竟迷惑了一個又一個男人,他們都說你身上有煞氣,現在看來果不其然,賀府被你攪得家破人亡,本該登帝的四王也落魄他鄉,而眼下連嵐春也被活活打死了……”
她句句屬實,程曦無力辯解,只依舊抄錄經書沉默不語。
皇后頓了頓:“你還不知道吧,嵐春本來不用死的,而此刻在這裡抄經的應該是田美人。”
程曦驚得筆觸一頓,在那紙上生生點出一灘黑漬,不禁抬眼看向她驚訝道:“你本來誣陷的是田美人?”
“沒錯。”皇后冷笑道:“不妨全都告訴你,我已派人將悄悄處置了她出宮的侍女,如若嵐春不被發現,那麼她這個失蹤的侍女便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不幸的是嵐春被發現了,所以兇手便只能是你了。”
程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傷元才人腹中皇嗣不說,連一時得寵的田美人她也不肯放過,如此有備無患的一石二鳥之計,該是怎樣的歹毒心腸才能揣摩的出來!
“好了,本宮也懶得與你說了。”皇后看著桌上的點心道:“今日本宮來你這裡,許多人都看見了,本宮不會傻到在點心上下毒,你儘可以放心吃。”
言罷皇后走向門邊,卻在開門的前一刻回頭陰森道:“嵐春是本宮入宮後花了不少力氣培養的丫頭,這樣死去實在太可惜了,不如讓你的幾個丫鬟下去陪她可好?”
“不可!”程曦驚得立刻起身,卻因兩日未進食而頭暈不已。
程曦撫著暈眩的額頭虛弱道:“皇后勿要為難她們,只要是皇后所言,我照辦便是。”
“妹妹自身難保,就勿要為他人牽掛了。”皇后微微一笑:“妹妹的面色極是不好,怕是需要幫你叫太醫瞧瞧了。”言罷,皇后再對她反露出一記慣有的美豔笑容後,轉身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程曦搖晃著坐了下去,只覺眼前漆黑一片,伏在桌上休息了許久才略略恢復。
雖自身極其不適,但相比而言程曦更擔心那三個丫頭,她們此時無所依傍,便如那任人宰割的羔羊,更何況那狠毒屠夫還是勢大的皇后,程曦真怕她們有個三長兩短,直後悔當初不該將她們一同帶進宮。
皇后走後,程曦一直在為那幾個丫頭焦灼不堪,未料想下午真有太醫來了佛堂。
“徐太醫怎的來了。”程曦疑問道。
這徐太醫也是見過幾次了,身份高貴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