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站起身來,對程曦道:“行了,你也起來吧,本宮大概要等上一會子才能回來,你跟著丫鬟去偏殿候著吧,等前殿下朝了,便帶你去面見聖上。”
“是。”程曦就地行禮,送皇后出了門。
丫鬟們繼而帶程曦去了偏殿,走在迴廊中的程曦亦不免讚歎皇宮的恢弘。
皇后所在清寧宮亭臺軒榭巧妙構思,滿眼風光;門窗皆名木鏤雕,精緻無比,且漆金華麗奪目、貴氣凜然,草木花卉亦皆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處處彰顯著此處主人的尊貴身份,因多了些這般景緻,倒不似上次去過的宣政殿般氣勢迫人。
晨曦也無心去體會這凡人難見的美景,很快便隨那丫鬟到了偏殿,那丫鬟為她倒了茶水便告退了,只留程曦一人坐於茶几旁發呆。
此時只覺心底五味雜陳。
起先拒絕王煜辰的心意,便是因為怕牽扯皇室累心累己,卻未想今日卻要委身於四王,如果九王得知此事又會作何感想,憤怒還是難過?
不,憤怒許是有的,畢竟只要是男人便有那自尊,難過卻應是不會的,否則,也太過高看自己了,或許以往的某時某刻,九王曾對自己動過心,但這世上哪有長情之男人。
程曦越想越心涼,罷了,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怎麼過、與誰過,又有何分別,只要努力活到最後,便也算完成這一世的宿命了……
也不知這般呆坐了多久,便見四王推門而入。
“父皇已經下朝,現正往母后這裡準備用早善,你可準備好了與我一同面見?”四王面色雖一如往日冷峻,但此時似乎心情不錯,便是一直掛於嘴邊的‘本王’也變為‘我’了。
程曦從椅上站起身來:“王爺可是仔細想好了,費這般周折,是否值得。”
“你是何意,是反悔了?”四王冷眉皺起,幽寒雙目盯著程曦。
“不過是再提醒一次王爺罷了。”程曦輕嘆:“於王爺側妃之位而言,是多少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只要王爺想要,天下女人莫不是任君挑選。而民女的過往必不會受皇上遇皇后喜歡,或許還會為王爺日後招來口舌,甚至會被那些有心之人加以詬病,王爺本是志向遠大之人,如此這番又是何苦?”
煜辰冷笑一聲:“左右都在本王身上找尋讓本王放手的藉口,怎的就不能將你自己內心實情說出,也好讓本王知道,做本王的側妃究竟有多為難於你。”
“王爺既拿我的丫鬟做人質,不就是猜到我不情願了,若王爺想聽民女心中真實所想,民女也不妨直說。”
程曦俯身一禮,順勢不再看那越來越冰冷的酷顏,繼續道:“民女不過只是死裡逃生幾次,對世間認知便多了幾分灰暗,此生對榮華無戀,只想尋個僻靜處過那安穩自在的日子。先前的朝堂之日的異能之說確屬虛言,碰巧救下七王與七王妃也是為還她二人對民女的照顧幫助之情,現下人情還清,民女亦不再想皇族有任何瓜葛,只要四王首肯,民女將永生不再踏入京城,若王爺還是不滿,民女亦可去往他國,永不回唐!待現下還有一絲還轉餘地,民女再次斗膽請求此事作罷,求王爺成全!”言罷程曦跪伏餘地,行以大禮。
煜辰見此,亦蹲下身去,捏起程曦下巴逼迫其與自己對視:“我知你對那倆丫鬟情重,抓她們不過是做個備應,我本以為,對於我的提議你不過是一時難以接受,不料想你竟全然從心底抗拒,相比做我的側妃,更寧願選擇流浪他國,你當真嫌我於此麼!”
程曦的下巴被捏的生疼,面對已有些暴怒的四王,程曦目光更是坦然:“民女該說的都已說完,作何感想,那是王爺的事。”
煜辰盯著程曦看了許久,終是鬆了手,道:“你最吸引我的莫過於這一對雙眼,彷若深潭般看不透望不穿,似魔似妖,你究竟藏了多少鮮為人知的秘密。”
程曦不禁睡下長睫,掩住了視線道:“王爺多慮了,世間面相萬千、盡然不同,但總不過是凡身肉體罷了,用妖魔形容,民女擔當不得。”
“既是如此,那你便回答本王三個問題,若是全能為本王解惑,本王或可成全與你。”四王煜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程曦。
“王爺請說。”
“其一,七王發現銀礦一事你作何解釋。”
“這不過是個巧合,在民女在賀府做奴婢時,聽一名下人說起家鄉有銀礦傳說,民女是覺得,只要是傳言,便應都是有些根源的,遂才建議七王前去查探。”程曦料四王早晚會問,這套說辭也是昨夜便想好了的。
煜耀冷哼一聲:“是不是我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