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冷若不知曉自己為什麼這樣去做。
她想,可能是因為心底有個細小微弱的聲音,不斷的催促著自己,讓自己這麼去做吧。
也可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婦人有著和自己母親一般的臉吧!
她看向身後躺在地上動彈不的的玄機急道:“國師,你之前與我說的那個能救我夫君的人,是不是蘭兒?”
說話間她神色緊張的望著玄機,雙手無意識的緊緊的攥住了冷若的胳膊,根根尖銳的指甲刺入肌膚,痛的冷若倒吸了口涼氣。
國師……救他夫君的人?
冷若順著美貌婦人的目光望去。
被忽略許久的玄機,身上的麻醉散藥效漸漸揮發了。
他手撐著下巴,神色慵懶的斜躺在地上,一副美人臥榻的姿勢,嘴裡叼著不知從哪拿來的貓尾草,痞痞一笑,一副看了許久的樣子:“長公主心中不是心如明鏡了嗎?”
“真的嗎?國師?……我就知道是蘭兒,我就知道是我的蘭兒。”話語中滿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轉頭看向冷若:“蘭兒,快,快……我們快去救你爹爹,走,我們現在就去,你爹爹現在在大理寺中受盡了極刑,快撐不下去了……快,我們快去救他。”
冷若牢牢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任憑長公主怎麼拉扯她的胳膊,她的身形也不動半分。
長公主看著冷若有些蒼白的面色和麵上捉摸不透的表情,訕笑道:“蘭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說話間手向冷若的額頭上撫去。
冷若一把甩開了她,力氣過大,長公主踉蹌了幾下,身形不穩的倒在了地上,手心與胳膊肘擦傷了好大一塊,血順著傷口滲了出來。
長公主詫異的看著冷若,眸中佈滿了淚光:“蘭,蘭兒你……你是怎麼了?”
蘭兒,蘭兒,蘭兒……
耳邊滿是婦人一聲聲的輕喚聲,有溫柔的、**溺的、憐惜的、憤怒的、怨恨的、惡毒的。
一聲聲的,一聲聲的不斷撞擊著冷若的腦袋。
生生的痛。
彷彿在一瞬間,冷若的腦袋像被人是生生的撕裂了一樣,額頭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斷冒出,
冷若抱著疼痛不已的腦袋,嘶吼著:“閉嘴,閉嘴……我讓你閉嘴,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閉嘴,閉嘴,閉嘴……給我閉嘴……別用那種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我,別叫我蘭兒……我根本不是冷幽蘭,她死了,死了,死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死了,你也知道, 你為什麼不承認……”
長公主似是被戳中心事一般,心猛地一縮,面上血色褪盡,眼底翻滾著無盡的悲傷與絕望,她的指甲嵌入肉中毫不自知,無盡的悲傷總是隻能化作無盡的淚水:“我,我……”
求救般的看向玄機。
玄機面色徵然的看著冷若,原以為母女二人相認,會是一番擦鼻涕、抹眼淚,熱淚盈眶,感天動地的場面。
萬萬沒想到會演變成眼前這樣,玄機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長公主,沉聲道:“冷幽蘭,你瘋了嗎?她是你娘,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冷若握住疼痛的腦袋,暴怒道:“冷幽蘭,冷幽蘭,冷幽蘭,在你們心裡眼裡,就只有冷幽蘭,冷幽蘭,冷幽蘭……冷幽蘭已經死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我娘……我就是我,永遠不是冷幽蘭,永遠也不是誰的替代品……”
郇玉聽到這話,心猛的一緊,陣陣酸楚堵塞在胸口之內不上不下,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若兒,我從未把你當成是誰的替代品,在我知曉你不是冷幽蘭的那一刻,你不知曉我心中有多歡喜!
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是該繼續往前;還是該縮回去,單手握拳一點點地收緊,指甲深嵌掌心之中,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一點點地流出,他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墨玉般的眸中徵然的看著冷若,眸中佈滿了水霧。
玄機被冷若吼的一怔,斂下眸子,掐指快速一算,面色一沉。
我教天一擺的七星陣分毫不差,無論天時地利人和都掐準了最佳時機,為何她的記憶還是被混亂了這般嚴重。
“你到底想起了多少?”玄機突然開口,雙眸緊緊的注視著冷若的眼睛。
想起多少?想起多少?
“呵呵呵呵……”冷若面上露出了譏諷。嘲弄的笑,佈滿寒意的眼眸,冷冷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你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群人,一個個都是好深好沉的心機啊!一個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