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你這是何意。”裴子墨瞬間冷了神色,語氣有些怒然。
“如果不是我,神來掌,內力盡失,血流不止,吊命兩年,閉門謝客,這些苦,你都不必受。到現在,你還是要時時刻刻護著我,扔下一切陪我奔波勞碌,去找那什麼青河圖。”蘇念十分鎮定地說出這些讓她心裡激起千層浪的事情,她是人,心不是石頭做的。不可能面對一個如此傾心相付的男子,不感動,不心動。
可她卻是造成他一切厄運與不好的罪魁禍首。
裴子墨淡淡看著蘇念,薄唇緊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半響,才聽到裴子墨淡淡開口:“我自年少,韶華傾負。直至終年,渝人不悔。”
蘇唸的心,不知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已經坍塌得不像樣子的那個地方,開始融化。
“謝謝。”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裡思索千萬遍卻只說的出這兩個字。
裴子墨摸摸蘇唸的頭,“韶華傾負,從未悔過。謝我什麼。”
蘇念沉默不語,轉眸想看向其他地方,卻瞥到一艘船。船裡裝滿了鮮花,鮮花中央坐著一個約莫十三歲的小姑娘。“裴子墨,你看,那邊有艘船,好美的船。”
裴子墨轉眸望去,“嗯。”
“你看那小姑娘,眸子明亮,膚如凝脂,臉型小巧,五官精緻,長大必然是一個美人。”蘇念淡淡道,語氣中帶有一絲興奮。好可愛的小姑娘。
裴子墨聞言不禁笑出聲,“你也不過二七而已,那姑娘大抵也是十二三歲,並不比你小多少,還叫人家小姑娘。”
“……”
蘇念不理會裴子墨,轉而再次看向那艘船,撐船的是一位白髮老伯,微微駝背的樣子,帶著個有著補丁還有未來得及補上的破洞的帽子,露出那點點白髮。蒼老的手握緊船槳,撐著船,滿臉笑意地划著。
而那小姑娘則坐在花海中央,時不時嗅嗅花香,時不時扯下幾片花瓣撒向河中,使花瓣漂浮在河面上,很漂亮。
裴子墨也不忍心打擾看得起勁的蘇念,嘆了嘆氣,還是道,…“蘇念,天色已晚,時候不早了,回客棧吧。”
蘇念看了看那艘船,“好。”
*
江南客棧。
蘇念與裴子墨一回到客棧,便見客棧中空無一人,大抵是都已歇下的關係,只有幾個小二在擦著桌子。
墨寒聽到動靜走下樓,走到裴子墨身邊恭敬垂首道。“世子爺,那名男子,醒了。”
“嗯,我知道了。”裴子墨道。
蘇念聞言眉頭一皺,那個男子醒了?那得上去問問他是不是夜天栩,或者家裡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我想去問些問題。”
裴子墨眸子一轉,朝那邊店小二招呼道:“小二。”
一名小二連忙躬著腰走過來,討好道:“客觀有什麼吩咐?”
“她餓了,待會上點小菜送到二樓客房。”裴子墨面無表情地淡淡道。
“哎!好嘞!”小二將白布巾一甩,甩到肩上,便匆匆忙忙跑去廚房吩咐了。掌櫃的可交代過,二樓今日住的可都是貴客。
蘇念微微蹙眉,裴子墨不可能說墨寒餓了,那那個“她”指的便是她,她什麼時候餓了?她怎麼不知道?“裴子墨,我說過餓了嗎。”
“想上去看那個男子,就是餓了。”裴子墨淡淡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蘇念思慮半刻,餓?說她飢渴難耐嗎?該死的裴子墨!
二樓客房。
那個長相頗似夜天栩的男子正靠在床上閉目養神。蘇念與裴子墨二人走了進來,墨寒在外面守著。那男子聽到動靜明顯是嚇了一跳,“誰!”
裴子墨和蘇念走到床前,坐在圓木凳上,裴子墨先開了口。“你是誰。”
那男子明顯還未驚魂未定。“你……你們是誰啊!”
蘇念看著男子光滑的臉,眼裡劃過一抹陰暗,卻又很快消失不見。“我救了你,你就這樣跟救命恩人說話。”
“什麼救了我,你分明是害了我!”男子情緒很激動,好似蘇念救他是蘇唸的錯一般。
蘇念不禁冷冷道,“你暈倒前不是讓我救你嗎。”
“我只是想讓你把我送到醫館便好,誰知道會被你給帶回來。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剛被運到江南不過兩三天,方才逃都找不到路。”男子看著蘇念,極為不滿地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該救你?”蘇念冷冷哼了一聲。
“不是,不是你不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