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微微蹙眉,淡淡道,“一幅畫能有多重?”
“……”
蘇念心裡是有些激動的,找了那麼久,還賠進了青奴的自由,才換得這麼一幅青河圖,多多少少,心裡都是波瀾微起的。
裴子墨拉起蘇念空蕩著的手,朝上走去,“既然找到了,便帶上去與林老夫人一同觀察,這湖,待會我讓人給填了罷。”
“為何?”好端端的幹嘛把這賞心悅目的小湖泊給填了。
裴子墨伸手敲了敲蘇唸的額頭,“你知道如何將湖恢復原狀?”
“……”當她什麼都沒說。
*
二人逐步再走上階梯,一出來便看到林祖母等人焦灼等待的身影,一見蘇念出來,林祖母本是最先反應過來要走過來的,可青玉身輕如燕,踏步入飛,搶先一步後來者居上地衝到蘇念面前,攬住蘇唸的胳膊,撒嬌道,“小姐!你總算是出來了!急死青玉了!”
蘇念無奈,摸摸青玉的頭,“傻,只不過去將青河圖取出來而已,瞎擔心什麼。”
林祖母環顧四周,拉著蘇念道,“既然找到了,便快回屋中,隔牆有耳。”
蘇念嗤笑一聲,倒也隨著林祖母進去了。裴子墨落後一步,對墨寒吩咐道,“你去找人將這湖填了。”
墨寒一聽,連忙點頭,“世子爺可有時限要求?”
“自然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墨寒連連點頭,“是,墨寒明白了。”
隨即轉身,踏上輕功如風,飛往碧桐居外。
碧桐居主房內。
蘇念、裴子墨,林祖母和青玉,四人正好將這木桌包圍,而蘇念從湖底取出的錦盒便安然放至於桌上。
屏住呼吸,蘇念微微抬手,輕輕拉住錦盒中端的鐵製扣鎖,往上一扳,錦盒便應聲而開。
錦盒內以黃布做底,一幅儲存完好的畫卷由一根錦繩繫住,幾人心裡皆是忐忑,就連淡然如裴子墨都不禁捏了把汗。
蘇念伸手將畫卷取出,青玉就動手將錦盒挪開,給蘇念騰位置。蘇念見錦盒被青玉移走,桌上空間足夠平展青河圖,便輕輕地將手中的青河圖擱置桌上,幾人目光緊緊鎖住那青河圖中端的錦繩。
蘇念素手微動,兩指捻住那錦繩,輕輕一扯,錦繩脫落,再一個素手翻轉,畫卷便平鋪開來。
……
一霎的沉默。
傳說中的青河圖,竟然只是一副簡簡單單的風景畫。
蘇念細細檢視著,畫上是一座庭院的模樣,好似又像郊外。有樹,有花,有井,還有房屋。
忽的,裴子墨眼神定定看著蘇念,“蘇念,你仔細看。”
蘇念聞言微微一愣,“我也發現了。”
青玉聽得稀裡糊塗的,這不就是一副風景畫嗎,發現什麼了?“小姐,裴世子,你們發現了什麼了?”
蘇念手指指著那口井和那顆柳樹,淡淡道,“這井只有一半,柳樹也僅僅只有一半。”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讚賞,蘇念還是那般聰慧。可是青玉腦子就沒有那麼靈光了,還是沒聽明白,這半口井和那柳樹,有何奧秘?“小姐,我還是不明白……”
林祖母眼中亦是疑惑。
蘇念聞言淡淡一笑,“作畫,是一門藝術,亦是一門技巧,畫工、意境,缺一不可。然而這青河圖,井有半口是可以理解,可是柳樹只有一棵,還未畫完整,普遍情況之下,是絕不可能的事。”
說著,蘇念指尖又輕輕點在柳樹後,“再看這裡,這裡有著十分細小的,淡淡的水色,若是不仔細看還不能發現。說明這不是溪流也必然是一道小水流,可謂意境,這幅畫略顯枯燥,無靈性,若是增添一抹水流,自然是靈性不少。可是,為何這隻有零星水色?”
青玉聞言立即拍桌,“我知道了!”
難道青玉腦子這麼靈光,蘇念饒有興趣地看著青玉,淡淡道,“說。”
青玉嘴角上揚的弧度得意洋洋,極為自豪地道,“這溪流,未畫完!”
“……”
蘇念收回方才對青玉腦子靈性的改觀看法。
蘇念無奈的看了一眼青玉,願她該單純愚笨時愚笨,該聰慧自如時精明。……“這應該是兩幅畫,準確來說,是一幅畫,分成了兩半。”
林祖母聞言不禁狠狠皺眉,垂頭喪氣,“意思是說,我們現在距離找到雲辰龍脈救念兒的命還是遙遙無期?”
蘇念不可置否地搖搖頭,“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