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的斷掌,她讓身邊的人跟著遭殃。
一切的不幸都是她帶來的。
她像一下子被抽空了靈魂,癱坐在地上,一直坐在雨夜下哭,一直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嗓子都啞了,最後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也許淚已經流乾,可心裡還在流血,像有一萬把尖刀在細細地切割,凌遲一般,叫人痛苦難當。
一直到雨停止,她才恍恍惚惚地站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
然而小衚衕裡卻有三個男人在靜候她的到來。
“小姑娘長得不錯啊。”
“本來還以為是個醜八怪,長那麼美也不用我費勁閉眼睛了。”
“今天算是財色兼收啊……”
汙言穢語和淫/笑一聲聲傳入盧曼麗的耳朵。
她回過神,慌不擇路地逃跑,一切卻已經遲了。
最後她被挑斷了腳筋,被灌了難聞的藥,成了啞巴。
她被扔進了亂葬崗。
她在這裡度過了可怕的一夜,她用一雙手一點點從這個萬人墳墓中爬出去。
而回到家,看到的卻是妹妹冰冷的屍體。
……
秋芸被猛得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
人已經躺在病房裡,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一直流淚,完全不受控地流淚。
“秋芸,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蘇拾東坐在床頭,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已是心急如焚。
秋芸下巴止不住地顫抖,說不出話,只是一直哭,囁嚅了幾下嘴唇,才堪堪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音:“拾東,拾東……”
她抱著蘇拾東的腰,哭得全身發抖。
蘇拾東摟著她,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她:“別怕,別怕,只是噩夢,沒事了。”
秋芸不吭聲,只是出於本能地緊緊抱著他,不自覺地發出細小的嗚咽聲。
如果真的只是夢就好了,那個夢太痛苦太可怕了。
所以她一直不敢回想,不敢去記住這份仇恨,不敢去觸碰那些記憶。
☆、第66章 分分合合
秋芸哭了很久才漸漸安定下來,但哭勁兒一時緩不過來,還是一嗒一嗒地抽泣。
蘇拾東揉了揉她的腦袋,問:“肚子還痛不痛?”
秋芸搖搖頭,面色還很蒼白。
蘇拾東倒了杯熱水,喂她喝了一點,抽泣才稍稍有所緩解。
“告訴我夢到什麼了,哭成這樣,嗯?”蘇拾東將她的碎髮別到耳後。
“沒什麼……”秋芸搖頭,聲音還是有些沙啞,“我不想提了。”
蘇拾東不勉強,吩咐馬丁送粥過來。
沒多久,陳秀祺和虞家三姐妹也來了。
秋芸看到自己的小妹虞良弟,眼睛又經不住紅了紅。
急診醫生進來,建議秋芸轉到婦科病房去,懷疑是宮內感染可能。
眾人詫異。
到婦科做完一系列檢查後,女醫生給出診斷——cnm部分閉鎖,由於長期積血淤積,導致宮內感染,需要手術治療。
陳秀祺不解:“什麼是cnm閉鎖?”
醫生說:“就是民間俗稱的石女,不過患者這類不屬於嚴格意義的石女,只是假石。”
秋芸聽完“石女”二字,已經聽不進去其他話了。
沒想到竟讓自己一語成鑑了。
而民間對“石女”的說法,是晦氣、不祥、剋夫的象徵。
為什麼過了兩世,還是擺脫不了“不祥”二字?
幾人出看診療室,蘇拾東走過來,問:“怎麼樣?”
陳秀祺和虞家三姐妹都沉默。
秋芸低著頭說:“我們單獨聊聊。”
兩人來到住院樓下的花園。
“想跟我說什麼?”蘇拾東笑著去握秋芸的手。
雖然從秋芸的態度可以看出,這次的情節可能有些嚴重,可蘇拾東面上還是顧做雲淡風輕。
秋芸回過身,抬起頭望著他,一副兩人即將陰陽兩相隔的不捨模樣。
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說:“蘇拾東,我們分手吧。”
蘇拾東掰過她的肩膀,神情嚴肅地問:“醫生說了什麼?”
秋芸一怔,推開他:“你別緊張,不是癌症。”
蘇拾東稍稍放下心來。
一從診療室出來就這副凝重的模樣,又是分手,又是不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