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顯得無比蒼老衰頹。
秋芸看著他,心底冷笑。
陳彥林啊陳彥林,若真放不下盧曼麗,當初為什麼還要這麼傷害她?
她心底只有譏諷和蒼涼,對陳彥林的感情早已在那個雨夜中被盡數澆滅,被雨水沖刷得徹徹底底。
秋芸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往門口走,身後響起陳彥林的聲音。
“你,真的不是曼麗?”他的聲音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沙啞而透著死寂。
秋芸背對著他,無聲地點了一下頭。
“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陳彥林一瞬不瞬地望著秋芸的背影。
秋芸沒有回頭,只沉聲道:“肝癌,沒有受太多苦,走的時候很安詳。”
陳彥林又問:“以前,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經歷?”
秋芸身體一頓,卻說:“抱歉,我不能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約定,她希望那段回憶永遠被世人遺忘永遠被深埋地底下。”
陳彥林沒再追問,慢慢垂下頭去。
秋芸抬步,徑直走出房間。
在剛才的某個瞬間,秋芸突然不想再深究那些往事,甚至不想知道幕後真兇是誰。
她只覺得累,她不想把過去發生的事告訴陳彥林,她只想讓那些不堪的回憶爛在地底下,隨著那個可憐的叫做盧曼麗的女人一起腐爛。
今生,她只想做簡簡單單的虞秋芸。
這就夠了。
人活著不是為了記仇,只要活好這輩子就好。
不辜負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只要知道曾經付出的感情沒有太過被辜負,知道自己沒有白愛過,這就足夠。
秋芸從茶座離開後,直接打車去了蘇拾東的公司。
她想見他,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迫切地讓她想要見他。
她慶幸,此時站在她身邊的人是蘇拾東,是這個事事順從她將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的男人。
抵達君灝樓下時,秋芸抬頭仰望了一下面前矗立於各大樓群之中的大廈。
這是她第一次到蘇拾東正式工作的地方,感覺有些神聖不可侵犯的刺激。
秋芸深吸了一口氣,抬步走進旋轉門。
蘇拾東接到前臺電話的時候,正埋頭辦公,聽到電話裡秘書說有位虞小姐來找他。
他嘴角微微上揚,放下電話,便起身走出頂層行政辦公室。
秋芸在大堂裡等了許久,不見前臺招待給出“請進門”的指示。
她有些失望,這公司規模雖大,可這效率怎麼就跟不上呢?
秋芸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最後還是決定撥通電話給蘇拾東。
與其在這傻等,不如行使一下特殊身份的特權走個後門。
據研究表明,手機在接通的一剎那輻射是最大的。
所以秋芸打電話不喜歡把手機貼在耳邊,等撥通了才拿起來聽。
以至於跟前的招待餘光很自然地就瞄見了她手機螢幕上的備註——angrybird。
招待忍俊不禁。
這麼逗逼又邪惡的備註……
秋芸等電話接通,立即狡黠地對電話裡說:“猜猜我在哪?”
裡面傳來一聲低笑,蘇拾東配合地沉吟道:“嗯……讓我猜猜,在我家門口?”
“再猜。”秋芸興致大好。
“醫院?”蘇拾東不自覺翹起嘴角,看見不遠處背對他二站的身影,閒庭信步地走過去。
“嘿嘿,你絕對猜不到。”秋芸還在為自己的出其不意沾沾自喜。
“是麼?”電話裡的聲音越來越近。
話音剛落,秋芸的手機冷不伶仃從後面被奪走。
前臺招待一見來人,被驚了一跳。
秋芸下意識地反手去奪回手機,回頭卻見蘇拾東拿著自己的手機。
他慢條斯理地瞥了一眼手機屏,然後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笑問:“angrybird?”
招待差一點當場噴笑。
秋芸:“……”
又特麼被抓包了……
秋芸腦子一轉,忽的往前一跳,一把抱住蘇拾東的手臂。
“哈哈,是不是很驚喜啊?”她心虛地衝蘇拾東一個勁兒地笑。
“你是指備註?”蘇拾東一挑眉。
“……”
我是指“出現在這兒”的驚喜。
招待又是掩嘴偷笑。
今天算是親眼見一回自己老闆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