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中見過的最後一場雪。
……
“嗚嗚嗚……”這一次,警報聲持續了很久,卻沒有將陷入噩夢中的秋芸吵醒。
秋芸夢見有個溼潤的東西在舔舐自己的臉,待警報停下來後,她才悠悠轉醒,卻發現自己臉上已經一片冰冷。
窗外的天際已濛濛泛白,金毛不在身邊。
秋芸用手揉了一把臉,卻發現褲管上已經破了個大洞。
看來狗狗們除了愛吃翔,還特別鍾愛“咬牙切齒”這個動作,否則也不會如此執著於難以咀嚼的肉骨頭。
秋芸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五點多。
沒過多久,警報又開始響起來,這次卻整整持續了半個鐘頭,別說是繼續補個回籠覺了,就是這耳膜,也差點因此報廢。
伴隨著響亮的警報聲,秋芸壓制胸中翻湧的怒火,在床上挺屍半小時後,驀地從床上彈起來,仰天長嘯:“蘇拾東!你這個變態!!”
☆、第5章 車底亡魂
慘絕人寰的待遇持續了三個晚上。終於在第四天的早晨,蘇拾東寬宏大量地放生了秋芸。
原因是,他找到了遺失的懷錶,就在宴會當天的酒店門外的草叢裡,也就是秋芸被黑衣人帶走的案發地點。
這樣一來,秋芸偷表的嫌疑就蘇拾東的心裡被坐實了。
他之所以肯輕易放過她,只不過是礙於沒證據。
秋芸自知理虧,早已在這苦不堪言的三個夜晚中悉心懺悔過,但她還不能到蘇拾東面前懺悔,因為她不可能告訴對方:其實我有習慣性偷竊癖。
目前,秋芸最擔心的還是虞老闆的生意。
她的衣食父母要是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在那一點血溶於水的骨肉親情,強忍住將她人道毀滅的衝動。
那天來的時候沒有注意打量這所莊園,現在青天白日地站在大門前這麼一瞧,秋芸覺得這所莊園,簡直跟美國白宮似的。
窮奢極欲的資本家啊資本家。
像蘇拾東這類成功人士,往往心懷一腔征服民族乃至全世界的雄心,所以連住所都建築得跟總統府邸一樣。
華麗是華麗,但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別墅,女傭再多也索然無味,還不如自己家那套洋樓來得舒適,規格雖然不算太大,但五臟俱全啊。
秋芸不會承認自己這是酸溜溜的仇富心理在作祟。
在秋芸促足觀望的一分鐘裡,花園的草叢傳來“窸窣窣”的聲響,然後一隻毛茸茸的身影從裡面快速躥出來。
跑得那叫一個英姿颯爽,活脫脫風一樣的狗,簡稱瘋狗。
艾瑪,是那隻金毛!
秋芸見狀,連連後退兩步,轉身拔腿就跑。
“汪汪汪……”金毛在身後瘋狂追趕。
秋芸一邊狂奔,一邊回頭檢視它和自己的距離。
在她猛然一扭回頭的剎那,前方一輛黑色的座駕突兀地迎面駛來。
眼見就要跟車頭來個親密接觸,秋芸心頭一驚,連忙緊急剎腳。
只聽“嘎”的一聲,面前的轎車一個急剎車,倉促地停了下來,只離秋芸的膝蓋相差0。5公分的距離。
秋芸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剛才的那一幕著實驚險,險先她就要成為車下亡魂了呀。
這次要是掛了,可就沒那麼好運再重生一次。
轎車後座的車門開啟,邁出一隻程亮的黑色皮鞋。
義大利手工高定,由鞋子可以想象,其主人絕對是一位有品位有格調的成功人士,再往上是線條流暢的西裝褲包裹的大長腿,衣冠楚楚的精英氣質撲面而來。
男人下車,站定。
五官是與其品味相當匹配的英俊逼人,聲音更是富含磁性到撩妹:“虞小姐,你沒事吧?”
男人的笑容春風化雨,從眼角的笑紋亦可看出,他是一個愛笑之人,這一標誌著年紀的笑紋同時也給他矜貴的氣質平添了幾分成熟魅力。
秋芸有些詫異對方居然認識自己,可她對這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汪汪……”金毛跑了過來,對著男人搖尾乞憐,和剛剛窮兇極惡的惡狗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秋芸害怕地往他身後藏了藏。
“amber。”男人笑著俯身,摸了摸金毛的腦袋。
於是,金毛的屁股搖得更歡了。
“去玩吧。”畢然撿起地上金毛叼過來的網球,往遠處投過去。
am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