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清聽說段穎川即將出戰,拼命鬧著要隨軍。段穎川呵斥他幫不上忙盡添亂。蘇飛清跟打焉了的樹條似得垂頭,白淨的臉上盡是委屈:“陛下早日凱旋歸來。”
烈日當頭,紅牆圍繞寬闊的練兵場,親軍排列的四方陣隊整裝待發,士氣高昂。點將臺立足高處,一匹黑色駿馬朝天嘶鳴,裹挾馬蹄聲急促奔來,越過重重臺階登上點將臺頂。段穎川大紅披風順勢揚起,銀白盔甲熠熠生輝。
微紅長髮瀟灑束起,段穎川手舉劍直指蔚藍長空:“吾熙必勝——吾熙必勝——”迴盪練兵場的沖天怒吼,震人心神。縱然多年以後,僥倖從那場決戰活下的人終生也難以忘懷。
戰鬥雞脖系紅花,趾高氣昂地踩在馬背上。段穎川最為納悶的問題是,女王大人的寵物既不是盤旋天際的雄鷹,也不是身姿矯健的汗血寶馬,而是一隻沾染霸道氣質的戰鬥雞?品味夠…獨特啊。
橫將軍壓趴兩匹馬、累垮一架車後,段穎川哭笑不得命他駐守都城。
趕了三天三夜的路恰至封州,段穎川指揮親軍以此為據點反擊。她跳下駿馬時大腿內側微微痠痛。知府誠惶誠恐地迎接了她,連忙回報說敵軍肆虐逼近,他立誓會同全城協力抗敵。
段穎川維持自己僵硬的姿勢,連夜勘察周圍地勢、城中守衛並部署備戰。一切就緒,吩咐手下輪班歇息,準備決戰。段穎川獨自在書房觀察地圖,完善腦海中的計策。
思考時,段穎川不自覺在房內邁步,而存在感十足的戰鬥雞一步一爪印地跟上。她猛然回身,戰鬥雞固執地仰著頭,目光挑釁。
“紅寶書,插上雞毛就當我不認得你了?”段穎川蹲身俯視精神抖擻的戰鬥雞,手賤地揪它翅膀上飄忽的紅雞毛。
紅寶書難以置信瞪大黑豆般的眼珠,嗷嗷嗷的公雞嗓子吐出了書言:“你…你怎麼可能識破本寶書完美的變身術?就算是主角,也不可以開掛作弊到這個地步!”它機智地選擇變幻成段穎川的愛寵。正是為了潛伏伺機,影響段穎川的判斷。
沒料到因為段穎川的消極怠工,紅寶書本體的靈力極度缺乏,失誤變作一隻五彩大公雞。顏色再絢麗,也不能欺騙所有人的眼睛,它是那隻能與女皇並肩的雄偉黑鷹啊。
短時間恢復不了真書身,又不想絕無僅有的好計策半途而廢。紅寶書唯有利用最後一點力量篡改身邊人的記憶。
對,它是那隻能上天入地,震懾四方的“大將軍”!然後,紅寶書變回來的能量也揮霍光了。寄望於段穎川乖乖完成任務,它才會獲得新靈力擺脫戰鬥雞的外形。
“作為一隻戰鬥雞,你的表現也太反常了。”段穎川撫額吐槽,“太沒有敬業精神了。”隨便試探一下就露餡,該說不愧是智商欠費的紅寶書嗎?
“你想怎樣?”紅寶書哆嗦地轉頭看,段穎川笑眯眯地用手撫摸它的背。有種清白不保的危機感。
“三軍長途跋涉,也是辛苦。”段穎川無辜地提議道,“很是需要一鍋香噴噴的十全大補雞湯補補身子呀。”說著還一臉理直氣壯地要拔紅寶書的雞毛。
“嗷嗷嗷——”紅寶書奮力撲騰翅膀,難以相信地控訴道,“我費盡辛苦帶你穿越,你竟然要煮偉大的本寶書?”
段穎川被撲了一臉雞毛,眯著眼後退義正言辭道:“我也不想的。除非…你告訴我誰是男主?”她隱隱期待的眼神,紅寶書看在眼裡,卻不是輕易如她願。
巨巨在上,努力是有豐厚回報的!紅寶書得意變回不可一世的神氣,昂首挺胸地走了幾步,幸災樂禍地說:“原來你還沒看出來啊?我偏不告訴你!”
劍鋒抵在紅寶書的雞頭上,段穎川邪邪一笑:“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
雞身受到威脅,紅寶書縮了縮脖子:“有話好好說,動劍傷感情……”
“老實交代,他是誰?”忽起電閃雷鳴,段穎川在白光中宛若凶神惡煞。
紅寶書翅膀遮頭,挨不住恐嚇大叫道:“蘇飛清!”
“不可能。”段穎川揉揉閃到的眼,戴上黑店獨家冠名的“墨鏡”不假思索地否定,“他才不會是男主。你騙我?”
“我說的就是實話,一字不摻假。信不信由你,反正到時後悔的肯定不是我。”紅寶書眼珠滴溜溜地轉,擾亂段穎川的視線,它就成功了一半了噢耶。
蘇飛清是表現得很親近她。可段穎川不敢想象那人會是蘇飛清。當她越否定的時候,越忍不住回憶與蘇飛清有關的細節。即使再不相信,段穎川的注意力有一半分轉到蘇飛清身上。她已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