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死了個人,此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采薇姑姑神色凝重,對於春曉這丫頭,她也是十分看重的,如今輕聲說道:“回稟娘娘,方才奴婢已經請太醫過來看了,不管是春曉今日的飲食,還是屋子裡的擺件,都很正常,太醫說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奴婢想是不是春曉突然碰上了什麼事兒,所以想不開!”
顧初雲只冷冷看著她,道:“那采薇姑姑覺得春曉是自殺了?”
采薇姑姑打了個寒噤,斟酌了好一會,這才開口道:“奴婢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奴婢與春曉的關係不錯,今早上瞧見她的時候,她還與往常一樣,甚至在用早飯的時候還多要了個菜包子,胃口也是不錯的,若說無緣無故的自盡,怕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那就是了,那就勞煩姑姑查一查今兒春曉見了什麼人,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等著查清出來,來告訴我一聲就是了。”顧初雲如今對春曉的事情並不十分上心,要不然她斷然不會將這件事交給采薇姑姑去做的,可如今相比於查清楚春曉背後的幕後主謀,她更擔心的則是玉螢的安危。
采薇姑姑應了一聲,轉身就下去了。
等著屋子裡沒人了,顧初雲看向身旁的南景,“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南景心裡也已經隱隱察覺到不對勁了,輕聲道:“如今已經是申時末了,往常這個時候,玉螢的平安信早就送到了,娘娘,您說會不會有人不僅對春曉下了手,對玉螢也……”剩下那幾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心裡直打顫。
顧初雲抓著太師椅扶手的手心又捏緊了些,道:“應該不會,這件事咱們做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就連皇后娘娘那邊都瞞過去了,哪裡還會有什麼破綻?想必是今兒要下雨了,因為天氣不好的緣故,所以這信才來的慢一些了。”
可說著說著,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了,“南景,你說皇后娘娘那邊會不會是裝著什麼都沒察覺,實際上是什麼都知道,等著玉螢一出去,就偷偷派人去跟著玉螢了?”
她以為自己的計劃是萬無一失,可如今想來卻是破綻頗多,別的不說,當初她雖找了顧中天要了一處沒有人的莊子,直說要讓玉螢安心養病,可誰知道顧中天的人在沒有等到人的情況下將這件事洩露出去,誰知道當初玉螢出宮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著!
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顧初雲急的眼睛都紅了,說道:“再等一等,若是今晚之前還沒有收到玉螢的信,咱們就派人出去找她罷!”
找出謀害她的兇手雖重要,可再重要也越不過一條人命去。
南景心裡頭也著急得很,點了點頭道:“好,只是娘娘……方才您怎麼不派奴婢去查一查春曉的屍首?屍首雖有仵作幫著驗,可誰知道那仵作有沒有被人買通?萬一是有人在春曉的飲食中下了毒,那可怎麼是好?”
“若是這般,那我就更不可能要你以身犯險了,我已經讓玉螢處在危險的境地,更不能讓你也步入她的後塵!”顧初雲心裡滿滿的都是自責,說道:“若春曉真的是被人下毒了,那我也無話可說,宮女自盡在宮裡頭也不算是什麼小事,這其中要經過的人手多得很,不僅是太醫,仵作,多的是咱們想不到的程式,若背後那下毒之人真的有這麼大本事,買通了所有人,就算是我查又能查出什麼來了?”
“事到如今我不著急這件事,只要采薇姑姑將與春曉有過接觸的人查出來,這件事放一放也是無所謂的,我只擔心玉螢啊!”
南景只能強撐著安慰她道:“娘娘放心,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危險,玉螢那樣機靈的一個人,想必也能平安無事的。”
只是這話連她自己都騙不了,又怎麼能騙得過顧初雲了?
一直等到了天黑,顧初雲依舊沒有聽到信鴿在外頭咕咕的叫聲,可她還是覺得不死心,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外頭隱隱都傳來了打更聲,依舊是半點音訊都沒有。
這下子,顧初雲終於死心了,吩咐一直侯在旁邊的南景,“明兒咱們就派人去找玉螢罷,夜已經深了,你先下去睡罷!”
一直強忍著的南景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娘娘,娘娘,這下子可怎麼辦?萬一玉螢真的有事怎麼辦?”
她向來妥帖,平日裡連很多顧初雲沒想到的事情都能率先想到了,可這一次卻實在是忍不住了,她不是不曉得自己這一哭會讓顧初雲心裡更亂,只是她這心裡頭實在難受,都已經憋了一天了。
顧初雲只覺得眼眶發酸,“不管是誰,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