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整個家族都跟著抬不起頭來。”
“太太原先不一直都說我是鄉野村姑嗎?這個道理,連我這個鄉野村姑都知道,難道婕姐兒不知道?還是太太壓根就沒教過婕姐兒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什麼叫自私?”
她每多說一句話,文氏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可顧初雲壓根就不理會,更是譏誚一笑,道:“至於太太說的報應,我從來都是相信的,您看,如今這報應不是已經來了嗎?”
這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可身後卻傳來了呼天搶地的聲音,“太太,太太,您怎麼呢?來人啊,太太暈倒了!”
顧初雲腳下的步子卻是連頓都沒有頓一下,更別說關心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這下子,顧家便又多了一個病人,文氏這病甚至比顧中天病的更重,就算是仲景來了,也只搖搖頭說了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他只是個凡夫俗子,沒有神丹妙藥,怕是醫不好文氏的病。
如此一來,顧初雲回宮的步子便更是拖慢了些。
明其名曰照顧顧中天和文氏,可實際上她只每日去瞧瞧顧中天,剩下的那些日子便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已經快入冬了,顧初雲甚至還興致勃勃與玉螢商量起要不要去莊子上泡溫泉,玉螢自然是拍手稱好。
可出發的前一天,顧初雲卻是接到了一封信,上頭寫著鋒銳的幾個字——顧氏初雲親啟。
這字,顧初雲認得,是謝七爺的字跡,謝七爺的字寫的極好,帶著一股行雲流水的颯爽之意,皇上如今所臨摹的字帖,便是出自謝七爺之手。
顧初雲的臉沉了沉,可到底還是將信開啟了,一封信看完,臉色更是陰沉沉的。
南景忍不住在一旁問道:“娘娘,是誰給您的信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她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就算是有信箋也該由門口的護衛拿進來才是,可交給她這信的人卻是顧家的一個管事媽媽,當時更說有要緊事,耽擱不得。
145 這賬,我且和她慢慢算
南景當時只覺得狐疑得很,更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可轉而一想,若真的耽擱的娘娘的要事兒可怎麼辦?
如今見著顧初雲臉色難看,更道:“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呢?”
“無事,只是謝七爺邀我明日去城北湖邊……”顧初雲的聲音反倒是冷靜下來,她早該知道,既然是一場交易,這一天總歸是會來的。
倒是南景氣的渾身發抖,“謝七爺,謝七爺……怎麼可以這樣?簡直太無恥了些!”
“無恥?倒是一點都不無恥,那日謝七爺是將話攤開說的,條件什麼的也從未逼我答應,更是與我說,叫我好好想清楚,倒是你,怎麼看著比我還生氣?可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這以後該動氣的時候還多著了。”顧初雲只覺得坦蕩蕩的,她不是那起子小人,當了婊子還想立什麼貞節牌坊。
若她真的反悔了,謝七爺要她的命,怕是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想著羨姐兒當初能夠順順利利被接回謝家,其中還和皇后娘娘有關係,這謝七爺的手段,她算是徹徹底底見識到了……
南景只別過臉上去,哽咽道:“若這件事叫人瞧見了可怎麼是好?這青天白日的!”萬一謝七爺做了什麼腌臢事兒……
“謝七爺都不怕,你我怕什麼?這天塌下來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了,謝七爺如今乃是皇上跟前的第一紅人,他既然敢邀請我出去,那就斷定這件事不會鬧到別處去!謝七爺身上揹著的可是謝家滿門,我就一個人,他穿鞋的不怕,我這一光腳的還怕什麼?”顧初雲笑了笑,並沒有將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來到這大晏朝有些日子了,她知道這個年代的女人將貞潔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可她身體裡裝的是另外一個人,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名節什麼的和性命比起來,算什麼?
更何況,自己已經沒有名節了,想著那日還是自己主動勾著謝七爺的了……
想及此,顧初雲有些乏乏的閉上眼睛,道:“明日要玉螢在院子裡擋一擋,我一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咱們倆兒出去便是了。”
南景低低應了一聲,可腦子裡卻是浮現無數種可能,若明日謝七爺胡來怎麼辦?
若這送信的人壓根就不是謝七爺,是有人借了謝七爺的名頭,誆了自己娘娘去,到時候惹得自家娘娘上當怎麼辦?
若到時候她們主僕二人在路上遇到了危險,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