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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藥之故。”顏初靜若無其事地回道,側首看了他一眼,隨即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很難看麼?”
那一眼,顧盼間似有碧水漣漪起,紅蓮隨風舞,道不盡的瑰麗芬芳。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跳聲再度急促起來,江寧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挽留那份魂牽夢縈的美麗。
仙路遙
指尖觸及那片柔滑雪肌的一剎那,五行樹倏然暴發出奪目眩神的五彩光華。江寧鈺站在樹下,整個人被籠罩在光華中,只見周圍五色虹光閃爍,明明與她近在咫尺,卻看不到她的身影,不禁揚聲呼喚,同時運轉真元,護住全身。
他從未見過五行樹落葉的情景,更不知這五彩光華的妙處,只覺得置身其中,全身血肉骨骼麻麻癢癢,不似中毒,倒與築基成功時的伐毛洗髓有些相像……
這種感覺維持不到盞茶工夫就像夕落潮退一般慢慢地消失了,五彩光華也隨之散去,現出靈霧翠枝。
“總共落了六片葉子,這兩片歸你了。”
兩片五行葉形如滿月,只有寸許大小,通體流轉五色光暈,躺在那潔白掌心上,說不出的玲瓏可愛,靈氣逼人。
江寧鈺接過來,心裡甜滋滋的,好似吃了瑤露仙蜜。
五行葉是何等珍貴,換做他人斷無相讓之理,但她卻毫不猶豫地送了他兩片,可見她心中也是有他的吧……
這麼想著,連眼睛也不由得染上甜蜜的喜色:“我不會用它煉丹,你放心。”
顏初靜愣了一下,問:“不煉丹?那你要它做什麼?”
難道生吃?好浪費的。
沒想到江寧鈺又紅了臉蛋:“這,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
顏初靜沉默半晌,道:“水鑑,我們是朋友,以前發生的一些事只是意外,當不得真,也不該銘記於心。”
這句話如同一把鈍刃之匕插入江寧鈺的心口,刺破了甜蜜的泡沫,未傷及致命處,而鮮血與痛楚有增無減。
他不明白,為何喜歡一個人會那麼快樂,如此痛苦。
“我是真心的,即使如願花不開,肌膚不曾親。”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的眼眸,希望從中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情意,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惜沒有,一點也沒有。
原來,由始至終,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明彼此曾經那麼那麼的親密過,她如何能夠若無其事?!
其實顏初靜也糾結得很,尤其是現在還沒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借屍還魂還是……萬一她這身體真的是青磯生前的肉身,那豈不是紅果果的母子**麼!當然,如今看來這種可能性比較低,畢竟青磯既為冥王,具大神通,又怎會認不出自己的肉身?但話又說回來,她自從修煉了蜜意經之後,五官身段就越變越像從前,與青磯的相貌早已是天壤之別……
不管怎樣,她都不想和水鑑有過多的交往,意外只是意外,就當做了一場荒誕夢。她有大火小火就夠了,沒那麼多心思去接受別人的愛慕。
拒絕,唔,還是婉轉些好。
她別過眼,輕聲道:“我已有道侶,對不起。”
這個答案,江寧鈺早已聽過一遍,如今再聽,依然難過不已,卻無法再刻意忽視。“他是誰?他對你好麼?”
“唔,他對我很好。若沒有他,或許我已魂飛魄散,不存於世了。”顏初靜說完,眼神微微一黯。這五年來,大火一直處於沉睡狀態,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醒過來……
“是麼,如此甚好,甚好……”
好什麼,好在哪兒,他不曉得,他只知道心口疼得越發厲害,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卻不知此笑如泣。
遠處傳來一聲接一聲的“鈺兒”,是父親的聲音。
“爹喊我,我,我先走了。”
“後會有期。”
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飛回岸邊,江寧鈺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問她,她怎會出現在這裡?當初透過最終考驗,抵達神壇,祭拜祖神的時候,只有二十四人,他清楚記得她不在其中。
“鈺兒,想什麼呢?”江致遠問。
“沒,沒事。”
江寧鈺搖搖頭,把心事壓到心底,不願傾吐。
半個時辰後,分散在十二座神峰上修煉的試煉者相繼來到神壇附近的樹林外,進行藥草交易,期間有三人缺席。
江致遠留意到兒子情緒低落,神色恍惚,便猜測之前在五行池那邊定然發生過什麼,只是兒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