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妾身別無所求,只求大王賞臉到妾身院中,妾身陪了酒菜,盼與大王同飲……”
那聲音說的真真切切,悽悽慘慘,讓聽者無不生出憐憫之情。
那位蒲陽公主果真是個有手段的。
晗月忍不住抬頭又看了司空琰緋一眼,只見他眸光深邃,唇邊還掛著一抹淡淡的不屑,讓人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月在看什麼?”司空琰緋問。
晗月忙把頭低下來。“……無事。”她能說什麼,難道要告訴他她擔心他會去公主的院子裡麼?
她又不想真的成為他的姬妾,怎麼好管他去誰的院子。
司空琰緋盯著她看了一會,緩緩開口,“你不喜孤去蒲陽公主那裡?”
廢話,她是誰派來的你不清楚麼!
晗月恨恨咬牙,面上卻恭順道:“是。”
司空琰緋眉梢挑了挑,“你既不想為孤側室,又不喜孤去別的婦人院中,是何道理?”
晗月猛地抬起頭來,美目流光溢彩,卻是露出狐媚的一笑:“大王既然想去蒲陽公主院中便去好了。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言罷竟不等司空琰緋允許,自己起身退了出去。
司空琰緋嘴角抽了抽。
這婦人竟然惱了麼?
晗月回了寢殿,先是拆下肩頭裹著的白布,然後讓侍女備了熱水沐浴,換好傷藥後便遣退了眾侍,獨自就寢。
司空琰緋並沒有去蒲陽公主處,而是在前院又處理了些事務,等天過三更,他回到寢殿時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這裡的主人好像變成了晗月,而他才像個客人。
抬手揉著眉心,司空琰緋臉上的陰沉濃的化不開。
望叔看見了連連搖頭,“大王何苦悶悶不樂。您若不喜月夫人儘管讓她搬去別院好了。”
司空琰緋站在院外看著黑漆漆沒有一絲燈火的寢殿。
沒想到那婦人竟真的睡了,在招惹了自己一番後,甚至都沒有打算為自己留著燈火,連半點討好他的意思都沒有。
她當真是不再懼他了。
“大王,您不可過於寵愛一婦人。”望叔提醒道。
“休得多言。”司空琰緋默默轉過身,重新順原路返回。
看那樣子竟是不打算在自己寢殿裡休息了。
“大王要去何處?”望叔急問。
“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孤不想等到明天。”司空琰緋加快腳步,就好像身後有人追趕他似的,大步離開。
第二日一早,晗月起榻時見身邊空著便知司空琰緋晚上沒有回來。
有侍女備了飯菜端進來。
“月夫人,蒲陽公主到了。”
剛剛提箸要食,外面侍女稟道。
晗月不由得蹙起眉來。好好的食慾立時全都沒有了。
“請進來吧。”晗月嘆了口氣。
公主身份高貴,就算她們同為姬妾,在面子上她還是要敬著三分。
蒲陽公主在身後侍女的簇擁下進了門。
晗月站在那裡向蒲陽公主盈盈施禮。“見過公主。”
蒲陽公主溫和一笑,“姐姐無需多禮,快坐吧。”
晗月大大方方坐回几案後。
蒲陽公主掃了一眼几案。“姐姐尚未食?”
“沒有,公主要不要同食些?”
沒待公主回答,她身後的一位侍女不悅道:“公主金貴,不得在外面食那些來歷不明的東西。”
言外之意,是怕她下毒麼?
“是麼,那太可惜了。”晗月燦然一笑,提箸自己先食起來。
蒲陽公主嚴肅地對身後侍女呵斥道:“不得無理!姐姐乃大王寵妾,所食之物怎麼會是來歷不明!”
那侍女喏喏應聲,低頭好像十分懼怕的樣子。
晗月理也不理蒲陽公主,埋頭用飯。
蒲陽公主訓斥了半天身後的侍女也不見晗月開口勸阻,心中不由得有些生疑。
她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她是向著晗月的。所以才呵斥身邊近侍,按理說晗月這時應開口勸她,這樣她們的關係才能更進一步……
可是為何這位月夫人竟對她的舉動不管不顧?
她偷眼打量著晗月,只覺得這個女子令她有些猜不透。
明明就要被她置於死地,她卻能絕地重生,反過來把蒲七陷了進去。
有這個女人在,大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