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有你一婦人插言。”
夏姬立即匍匐在地,顫聲道:“請父勿怪,女兒實在是太過欣喜,所以才脫口而出。”
“敵將至,何喜之有。”城主惱道。
“女兒非是為敵軍所喜,而是那守城的提議。”夏姬恭敬道:“女兒有一言,請父允我一述。”
城主環視了一眼廳內眾人,司空琰緋與洛言都沒有什麼表示,再看向晗月。她低著頭,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這些人在說什麼。
“說吧。”城主這才開口允了。
“洛城城高且險,易於駐守,城中又多有擅射之士,不如守於城頭,以逸待勞。”
晗月低頭聽著夏姬的話,心中越發明朗。
“此計可行。”城主身邊一賢士點頭。
“我城中擅射之人確不少,夏姬所言甚是。”
“可以一試!”
司空琰緋看向城主,“此處多出擅射之人?”
城主點頭,臉上微微帶了笑,“不然我這長女也不會精通些騎射之術。”
“以守為攻,看來也只有這個法子了。”洛言道。“丹陽王覺得呢?”
“可。”司空琰緋淡淡吐出一字。
夏姬抬頭向司空琰緋看過來,卻見他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並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向自己投來驚歎與讚歎的眼神。心中微有失落。
“月夫人覺得此計如何?”夏姬又微笑著轉向晗月。
晗月微微點頭,就連頭都沒有抬,依然守著規矩。頭埋的低低的。
看她這個樣子,夏姬忍不住用鼻子笑了聲:“前日月夫人還言有大才,怎地今日便顯了原形?”
晗月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坐著,就像沒有聽見夏姬說話一樣。
夏姬越發得意,“看來我也配當賢士之職。”
“慎言。”城主斥道。
夏姬連忙收了笑。“是。”
城主見晗月一直不語,於是道:“月夫人可有話說?”
晗月搖頭。
城主皺起眉頭,那日宴席上此婦可不是這麼老實的模樣,今天這是怎麼了。
“月夫人有話只管說來。”
晗月抬頭掃了一眼眾人,“今日我只是隨夏姬前來,並非以賢士身份。”
言外之意,這才是婦人應守的規矩。
聞言,夏姬白了臉。
那日宴上,她守著規矩時,這位月夫人卻根本不屑一顧,今日她終於打破了自己的規矩,冒險博得美名之時。她卻跟眾人說起什麼規矩來了。
洛言哈哈大笑,“阿月真是有趣,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無人會責你。”
晗月挺直腰背,“守城迎敵,備擅弓之士確為良策。”
夏姬愣住了。
沒想到晗月開口竟是讚了她的計策。
正在暗中高興之餘,又聽晗月接著言道:“然諸君可知敵兵是何裝備,戰力幾何,是否攜有攻城之器,若敵方以利器破城,單以弓箭之力如何應對?”
晗月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尾音還帶著些嬌軟,聽上去並無半分威懾之力。
可就是這樣的話,卻令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了。
無人開口打斷她的話。就連司空琰緋都忍不住抬頭向她看過來。
從她的話中,人們彷彿看到了一幅可怕的畫面:洛城被破,弓箭手無力對抗敵方的步兵。城中血流成河……
“這……這……”城主嘴唇哆嗦著。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沒有想到這些,在這個時代,戰爭通常都是直來直去。
晗月會說這些話,也不過是因著她看過《百物攻城》這本書。
在不知不覺間,她對於這種戰爭方面的見識已然高過了不少賢人能士。
“月夫人有何應對之法。”司空琰緋這邊的一名賢士站起身來,拱手恭敬的討教。
“既是要以弓箭取勝。便要一擊使敵斃命,弓要強,箭要利,方能破其盾甲,穿其血肉。”晗月柔聲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與眾人議論著今日的天氣那般尋常。
“說的輕巧,如何才能弓強箭利!”人群裡響起質疑之聲。
“這個諸位不必擔心。”洛言突然撫掌大笑,“我怎把月夫人最擅的制鐵之術忘記了……經她點撥後鐵匠打造出來的利箭可破敵戰甲。此事就交由月夫人吧,煩請丹陽王派仲然公協助,洛城中所有鐵戶均由爾等支配,務必在大戰前製出所需利箭。”
“月夫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