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影兒……我一定會找到你……”
似刮蹭玻璃的聲音,好像飽含著腥熱的血。指尖上沾染的甜蜜毒素,在淡色的唇瓣抹出一道殷紅光彩。“影兒……”
他伸出手,如花瓣靜靜舒展,
時間,在靜默的黑暗中流逝無痕……
……從驚蟄的夢魘中猛地坐起,靳長恭瞳孔有一瞬間放大,一頭微涼的汗溼,鼻翼喘息著。
深呼吸,再無力地吐氣,慢慢平息了心跳,靳長恭緩慢地彎曲著腿,再揉了揉漲痛的額頭,嘴邊溢位一絲似冷似嘲的笑意。
“難道是因為馬上就要見面了,竟做了一個這麼不吉利的夢,還真是令人喜歡不起來呢~”
第二十四章
沉澱了一下被夢境攪渾清醒的情緒,靳長恭一腳蹬掉被子,耙了耙雜亂的頭髮,側臉瞧了瞧驕陽豔麗的色彩爬滿窗欞,投射下的婆娑斑瀾陰影。
糟了!她一瞬間驚醒,趕緊翻身起身,昨日“風騷”師傅十分嚴肅地叮囑她,如今她是他的侍童,必須守時去“華典堂”聆聽佛音祈禱露個面,令她的身份名正言順。
而且,為了能夠全程就近觀看神廟聖子決賽,她就算攀上了華韶大祭師這根高枝,也必須時刻謹記操守言行,神廟要遵從的意志並非祭師,而是至高無上的聖主,而神廟內部複雜,基底構造數以上萬的僧侶,便逐漸行成了一種相互監督的行式。
換而言之,就是她師傅再牛X,也不表示她牛X,如果她犯錯被人抓到痛腳,便有司罰體制以聖主的最高旨意處罰,是也。
靳長恭將及腰長髮,胡亂地挽了一個垂髻,插上一根檀木髮簪,細碎的光屑灑落在她光滑的衣肩上,尤如一隻只光蝶跳舞躍動。
為了防止被穆梓易他們拆穿那兩名假冒的“柳梅”與“華韶”,所以只可以讓她逗留在外面一天時間,她決定好好保握,如有可能她會盡力幫助蓮謹之登上聖子之位。
靳長恭撫了撫額前遮了半截鼻翼的碎髮,此刻的她就是一名少言內向的少年模樣,一身剪裁得體的連襟白袍,勾勒起一具纖細而柔軟的腰肢,胸前不需要太多掩飾,那微弱起伏的丘陵她已經絕望了,連綁布這一環節都可以省了,稍微寬鬆的衣衫都能遮掩。
弄了個“戰鬥”造型,她便推門而去,朝著“華典堂”垂著頭,卻疾步掠進。
『分』『隔』『線』『……』
神廟共有各司祭師十名,而華韶則是十司祭師的頭頭——大祭師,此次聖子的選舉最終決定權他便是其中關鍵的一環,可是靳長恭糾結著找不出讓他徇私的理由。
總不能跑上去,拽著他的衣角一副羞怯忸怩模樣,道:師傅,那個蓮謹之他曾經是你的徒婿(之一?),你就看在你徒弟面兒上,多少也給照看點吧!
掀桌!她做得出來才怪!靳長恭翻了個白眼,百般無聊地望向站在高臺上,念頌佛經的華韶。
此刻,他們一眾僧侶,與十司祭祀,約上百人站在“華典堂”進行默聲聆聽大祭師迴歸的禮佛。
此刻,華韶神色安祥,似清水洗滌過的柔和嗓音,如扣弦淡淡響起,嫋嫋餘音。他穿著一身祭祀長袍,寬大的雙袖色澤雅淡,卻花紋繁複,長長的袖擺猶如似斂翼白色羽蝶的乖順地垂落兩則,仙袂飄飄,偶爾迎風飄拂了兩下,仿若超渡欲飛。
如今的他是那麼令人摸不可及,步於雲端,超脫凡世,只能用一種仰視的態度對待,他不再是那個一直亦步亦趨,像保姆一樣跟隨著她四處遊走的華韶師傅,而是位於神廟中那受人尊崇矚目的神廟大祭師了。
“師傅,果然和尚這個職業才是最適合你的。”靳長恭摸了摸薄紅的唇,眸眼彎彎似兩潭幽井,觸之冰冷卻又明澈粼粼,而心中卻是輕輕地溢位一聲截然不同的溫言嘆息。
神廟屹立在軒轅大陸蒼國北岸之境——無雙城,舊址仙都。
現在軒轅大陸很少有人知道無雙城的另一個名諱,仙都,可是在一千多年前仙都便建造了神廟,這一座宮堡式的宏偉建築。
靳長恭跟著華韶頌經禮佛完畢後,便跟隨著他一道前去“太陽神殿”迎接今天將要蒞臨的各國貴賓。
一開始來自一百多個國家、民族或從民間選拔出來優秀聖子的候選人,最終淘汰下來,合適人選僅剩至最後十名。
這十名全是來自不同國家,有貴族之子,有皇親宗氏,亦有謎樣身世人員。而即將參與神廟這次最後一撥“公正”選舉的聖子候選——聖童,將各自從國家派來重量極別的聲援人氏,或者稱其為見證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