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一切呢?
靳長恭在七區隨便找了一間空房,除了獄長是住在一座單獨的院落內,其它人的房間都是在一片廢墟中挑一間能夠閉門戶的住著,當然其中也有身份地位管轄著的。
她枕著腦袋躺在硬邦邦的石床上,眼睛定定地想了很久,終於,她翻身一躍而起,最後還是決定要冒險試一試!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一間陰暗的房間內,一襲黑袍加身的暗帝柔軟無骨地斜依在一方臥塌上,他垂落的一隻纖白透著青血管的手勾著一瓶酒壺,另一隻掩嘴低低地咳嗽了幾聲。
“去、去查清楚一直跟在蓮謹之身邊的那個女人的底細。”他的聲音黯然清寡,難掩氣虛吁吁。
此刻,跪在他面前有兩道黑影,他們面無表情,聲質冷硬道:“屬下遵命。”
話畢,“咻咻”地兩聲,便訊息在房中。
“鏮鏘!”清脆的一聲,酒壺滾落在地上打著圓圈,而暗帝似疲憊地闔眸,伸臂掩在臉上,那寬鬆的袖擺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他整個人懨懨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影兒,寡人已經沒有時間了,你究竟在哪裡……”
那氣若游絲的聲音,就像苦苦掙扎無法自拔地躺在絕望中,卻始終等不到那一點點渴求的曙光,沉淪,迷離,無望……
明日蹲點蹲了一夜的靳長恭此刻吊在暗帝門外的房樑上,她就像一隻狩獵的蜘蛛暗暗地等待獵物到來。
不一會兒,她終於等到八怪中的一個喪屍臉,碧眼,瘦得就像一具乾屍體骸骨的男人搖搖欲墜地走來。
她眯睫斂住眸中盛炙的光芒,等他從她腳底走過時,指尖一彈,一根銀針便從他身後刺進他脖頸間。
八怪——骸頓時身體一震,然後一雙陰冷的瞳孔漸漸渙散開來,然後一轉眼他又清明如初。
靳長恭觀察著他的神情,看差不多了便沒再動作了。
她看著他推門而入,靳長恭能感覺到房間有著數名暗帝的暗衛守著,她看到骸將暗帝換洗的一套髒衣服抱了出來,淮備拿去清洗。
靳長恭一路尾隨著他,直到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她才現身,而骸一看到她眼神瞬間便失去了焦點,木然一片。
靳長恭眼中一喜,她上前伸手取走那一套衣服,再下了一套暗示在他腦海中。最後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房中。
一回到房中,她便鎖好門跟窗,然後走到事先打好的一盆水前,低頭照著水面她取掉了臉上一圈一圈的繃帶,再將絲絲縷縷披散的長髮梳攏成髻,束上發冠。
睢了瞧水中被繃帶遮掩那細嫩白皙的面板,跟另一邊沒有遮相比蜜色的面板,靳長恭嘴角一抽,她長成一副陰陽臉了。
她想像著暗帝的那一張蒼白詭魅的臉,就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瓶子,將瓶蓋揭開,將裡面的液體倒在手上,就著整張臉塗抹均勻,再一看,整張臉都白了一大圈。
臉一白,便稍嫌她的唇不比暗帝殷紅,可是她身上並沒有準備胭脂。
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那一套華麗的黑袍,她能嗅到衣服上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穿上他穿過的衣服,竟讓她想起她曾經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的感覺。
靳長恭臉色寡淡,再次走到水盆前,看著水面映著的臉,此時的她跟暗帝已有八成相似。
不像的就是那一雙不再仿生的眼睛,還有就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比之較暗帝那冰雕精緻的面容,她的五官則傾向於純萃的雪霜,剔透而魅惑
好久不見了,靳長恭……
她看著水面浮現的自己,一雙猖狷的雙眸犀利地眯起,勾唇笑了,頓時她無害的面容一改,那一身攝人、不怒而威的帝王霸氣隨之散擴開來。
想她本身的臉型就不似女子般柔美似水,若她恢復本性,眉宇間帶著凜不可犯的煞冷之氣,便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雌雄莫辨的精緻俊美,顛倒了性別的界限。
乍一眼瞧不出偽裝的瑕疵,靳長恭嘴角擒著自信的笑意,攏了攏髮絲,便推門而出。
這個時候,誰看到靳長恭都會下意識摒住呼吸,一來是攝於她一身的氣勢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打擾她,二則只要是靳國的人都知道,永樂帝就像一尊殺神輕易招惹不得,唯有遠遠躲開。
靳長恭頂著仿造的暗帝臉,卻不敢惹起任何異動,唯有選一些細徑行走,她一路走來,意外空中飄過一片紫色的花瓣,她伸手捏住,四處一看卻不知道是哪裡飄來的。
再朝前一步,她一頓,她看到了站在一片石礫廢墟中,靜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