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國的事情她早有所聞,但除了對暗帝手段太激烈,太無所顧及,感到有些反感外,卻沒有過多對麗國的憐憫與可惜。
只因她早就知道麗國對她靳國有了預謀策反之意,之前那一出聯合眾附屬國入宮朝賀時的試探之舉,便令她心有除之意,以達到殺雞敬猴之意。
在暗帝滅了麗國後,她也曾從側瞭解過一些事實,關於麗國被滅之事。
而暗帝第一個便拿麗國做文章之事,她還有些興慶,至少選對物件了,沒有錯殺其它。
她曾經的心軟,放麗國國君回府,卻不料造成的結果就是麗國聯同別國妄想侵犯她的靳國,犯她全國民眾,雖然他的野心被殲滅在暗帝的殘忍手段中,但下一次,她提醒自己定會更加當機立斷,不餘一絲手軟。
她時刻要記住自己如今的身份——她是一國之君,若有她的婦仁之忍,那危害的除了她的江山之外,便是整個靳國。
寧負天下人,亦不讓天下人負她!這是她幾乎死過一次之後,重新樹立的座右銘。
只可惜了雪無色了……
靳長恭看雪無色情緒太激烈了,便一掌將他拍暈倒地。
“他為什麼會突然醒來?”夏合歡看著靳長恭,疑聲問道。
靳長恭似笑了一聲,一雙清冽的雙眸一一劃過他們八人,道:“因為他的暗示被解除了,而他的記憶也隨之回籠了。”
“解除了?怎麼會突然解除了?”夏合歡不解道。
蒼帝看向靳帝道:“解除類似催眠的暗示,除了下暗示的人出現,便是以物暗示。他是看到蒼帝時便恢復的,這麼說暗示的關鍵詞便是靳帝。”
“不對!”靳長恭搖頭,她道:“若他是在看到靳帝的時候才恢復的,那他在解除暗示的時候便會第一時間所反應,一般來說,若以人來下暗示便需要二個或者三個以上的媒介下暗示。但雪無色卻一直很正常,而他的確是在看到靳帝那一刻才恢復的話,那就表示我們之中就潛藏著那一個對他曾下暗示的人,由他親自解除暗示,他才能第一時間就徹底恢復。”
眾人臉色閃過一陣驚訝,並且下意識地相互覷了一眼。
“你是說有人偽裝混在我們其中?”夏合歡聲音驀地低沉下去。
“也不是。”靳長恭淡淡笑一聲,她舔了舔紅唇,吐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臉變色的話。
“大家都是真的,這一點我都已經鑑定過了。換言之,那就是這裡面有一個我們熟悉的人——就是背叛者。”
“都是真的啊……”瑪寶吃驚道。
夏合歡眸光驟然一緊,他不由得睨向夏長生。
而蒼帝則看向公冶與靳帝,而歌笑嫣卻冷冷地盯著靳長恭。
總之,各有各懷疑的物件。
“先別隨便懷疑身邊的人,要不然藏在我們身後的人,可就會貽笑大方了。”靳長恭倒是此時表情最輕鬆的一個人。
“如果不揪出那個背叛者,接下的路途難保他不會將我們帶進溝裡。”夏長生開口道。
“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怎麼能夠知道是誰是其中的背叛者呢?”靳長恭對著公冶,道:“比如我相信他,他不會背叛我,那你們呢,你們能夠確信,你們身邊的人不會背叛嗎?”
公冶很自然回視她微微淺笑。
“自然。”蒼帝揮袍,側過臉掃了一眼歌笑嫣,自信曬然一笑。
而夏合歡並不說話,而夏長生卻率直道:“我相信他。”
夏合歡一僵,夏長生卻撇開了眼。
這時,最剩下靳帝一人被孤立著。
公冶看了一眼靳長恭,想了想,出聲道:“靳帝想必不會是背叛者,因為他是最後才加入,而雪無色也是為殺他才恢復神智的,這麼一來他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
“我反而覺得這樣才更可疑,也許剛才的全部都是他自演自導的一齣戲,也不一定。”歌笑嫣看不得靳帝那一張臉,水仙般聖潔的面容含著輕視與傲慢。
“那你呢?你分明看到有人擄走了蒼國的大皇子,卻視若無聞反而選擇一路跟蹤,不顧其身家安危,說不準你其實就是跟那人一夥的。”夏合歡漫不給地啟唇笑言道。
“別爭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時間一長就會露出馬腳,不過……那也是我們能夠活著才能說的事情。”
?!眾人聞言才醒然,驚見四周那些挺伏屍體就像活了一樣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
身若鋼鐵,面色冰冷,四肢堅硬無情,它們已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