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間正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掐著,身上單薄的素衣已經湊亂不堪,她指甲深深地掐住那雙曾經溫柔地替她挽發,替她拂花的手,眼睛全是痛楚與絕望。
“為、什、麼、要、騙、我!”一陣雷聲,映出黑暗中大殿之中,那雙似怨恨似瘋狂的漆黑眼眸。
“她”一個寒顫,看著眼前如野獸的陌生男人,無法開口,也無法解釋,因為一切一切……罷了,罷了,如果他以為“她”騙了他的話,便依了他……“她”鬆開了手。
無光的殿內靜得無一絲人氣,只有那沉重的悲傷久久瀰漫不去。
“呵呵,靳長恭!好一個靳長恭!你機關算盡不就是想要這個皇位嗎?好!寡人成全你!明日便禪位給你,但是從此寡人與你相決絕,相見亦再不相識!”眼前的人,曾經那蠱惑他天真無邪的容顏,竟變得如此厭惡可憎!
但是……終究他還是不忍心,放開了她,他絲衣添微皺,傾然縹緲,似如天人,飄逸素雅。那雙清冽如雪的雙眸,在看到她狼狽不堪地殘喘咽嗚,卻不再擁有沒有半分遲疑與溫情,最終留過“她”的,只是一抹痛絕深恨的背影。
一行清淚劃落,靳長恭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痛楚從胸前躥動,她掙扎著,而記憶中的“她”卻費力地想去挽留那抹離去的剪影,此時耳畔此時傳來一聲似柔媚揉進惆悵般的嘆息,一把抓住他手,靳長恭這才衝破黑暗倏地睜開眼睛,胸腔起伏不定地喘息著,不自覺用了全部力氣。
房間很陰暗,四處窗帷遮得嚴實,隱隱透過幾縷光絲能看見屋角的錫鼎裡有嫋嫋的沈香青煙升騰起來。
此時房中極靜,縹緲雲紗,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靳長恭朦朧間看著一道清瘦若柳的修長身影立在她的床畔,腦袋跟漿糊攪得思考不了,她眸中似染血般暴佞,直接用力一扯將他拉進身邊,手如鐵鉗進他的脖子。
頓時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