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他要來搶,我不會讓他將你搶走的,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靳長恭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她被腦中驀地甦醒的記憶佔去的所有理智,只能憑著本能地開口。
花公公長睫微張,瞳孔因她的話,而一凝。
“你,你說我是你的?”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顫。
“你是我的!就算死,也是我靳長恭的鬼!”靳長恭霸道地抱緊他。就像一個孩子似的,對於自己領域的東西,有著絕對的佔有慾。
“陛下,我不會離開你的,別怕,就算他回來了,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絲毫的關係……”他滿足地闔上雙眸,唇畔像雨後夏蓮,美得沒有一絲雜質而純粹,任世上所有人都很難相信,邪魅似妖的花公公能夠笑得如此單純。
靳長恭像是得到他的保證,安心一恍神,眼前漸漸朦朧,漸漸再度睡下了。
花公公抱起她,兩人相偎相依地一同躺下,闔目嘴角輕勾,也睡下了。
許久,靳長恭這才真正睜開眼睛,裡面已恢復清亮一片,煁煁有神。
“不會影響嗎?若,你發現他才是當初你一心想要守護的人,我不過只是一個替代品,你還會這麼說嗎?”她的聲音低啞,她眸光閃過一絲陰鶩,裡面全是陰沉的算計。
“他”必須死,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要在一切沒有披露的時候,將這一切秘密深深地埋葬在深淵之!
臘月二十九轉眼便到了,靳國四處張燈結綵,特別是皇宮的佈置,已全然隆重起來。
靳國的附屬國的國主已相繼前來,全數像往年一樣安排在驛站居住,而其餘三大強國,夏國,蒼國,祈國,這三方倒像是掐準時間,偏偏就在二十九這日,姍姍來遲。
關於軒轅大陸拔尖的三大強國,如此心有靈犀“駕臨”靳國這種二流水平的國家,的確惹來了其它國家的議論紛紛,特別是夏國“屈尊降貴”地要與之聯姻,真讓大多數人摸不著腦殼,探不清這夏國此舉有何目的。
而靳國的百姓怎麼說,他們反應是最平淡的,只因平時被靳長恭各種出人意料的“殺招”訓練過,再稀奇的事情,到了他們眼中都稀疏平常了,不得不說,靳國百姓的心理素質絕對是整個軒轅大陸第一強悍的。
至於靳國的官員,他們一個個雖然本事不強,可是審時度事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高強,據他們分析,最近陛下行為頗為怪異,是不是這種“怪異”引來別國的窺視呢?
真相如何,眾人不知道,連靳長恭也不確定,所以她只能靜觀其變。
無論這三國想玩什麼遊戲,她都樂意奉陪。
年會那日,靳長恭特意派了契去宮門口,接公冶入宮。
契聞言,先是一驚,反覆的問是不是公冶少主,他怎麼會進宮,他怎麼會來,他怎麼肯答應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
最後一句,徹底惹翻了靳長恭的最後一絲冷靜,直接數十根銀針,朝他甩過去。
“滾,快去給寡人將人完好無缺地接回來!”
至於一直“宅”在毓秀宮的靳微遙跟莫流瑩,靳長恭考慮了一下,就叫震南跟震北不需要再監視了,她喚來一個小太監前去送上一張請諫,邀請他們一道去參加年會。
這段時間,花公公一直很忙碌,很少看到他現身,靳長恭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而契時不時嘀咕埋怨幾句,也忙得暈頭轉向了。
雲莫深的事情,靳長恭見過他一面,一番試探下來,發現他的確是一個很有獨特想法的可造之材,他在醫學方面比起其父真有突破與敢試驗,不會拘泥一種方式來衡量。
她稍微提了一些現代醫學看點,他立即就能抓到關鍵,進行舉一反三,是以靳長恭很欣賞他。
並親手畫了一份人體解剖學簡易圖譜,這一份圖譜對於如今的軒轅大陸醫學水平來說,絕對是逆天的存在。
從雲莫深拿到這份圖譜,變得殭屍一樣,驚奇的臉部肌肉都凍結的模樣,就可以知道。
從那一刻,雲莫深對靳長恭,絕對是警畏而尊敬,就像師傅一樣,虛心地請教而佩服。另一方面,他因為之前被其父送進後宮有些晚,並沒有真正被前身永樂帝催殘過,所以他對靳長恭的形象描述也會然是從別人那裡聽來,雖然見過幾個從養生殿送回來的“病殘”,可那些人他從來不喜的,如今一見,卻發現傳言果然不可信,這才能夠這麼快地放下成見,真心以待。
四圍盡是鴛鴦板壁,退光黑漆的門扇,門口放一架鐵力木嵌太湖石的屏風,細白若浪的薄紗輕輕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