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一張令人所以人都無法直視的容顏,有人說他為虎作倀,有人罵他邪門歪道,更有人怕他若修羅般的手段。
“花公公,久仰了。”樂絕歌輕眨雙睫,微微一笑百花怒放。此刻四周佈滿的官兵,靳長恭的武功又勝他一籌,再加上一隻不知深淺,喜歡扮豬吃老虎的花公公,他能夠帶走秦舞陽的勝算可謂是微乎其微。
“樂絕歌,你膽子不小,連你父親樂城在世都不敢輕易跟靳國叫囂,你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花公公揚起一抹深意的笑容,那瀲灩水色的雙眸,妖媚惑主卻又冷冰至極。
“父親在世,僅提過一次花公公,他立於中亭,負手望月站了好久,最終長長一嘆:可惜了!”樂絕歌突然道。
花公公一怔,回憶起十年前,第一次跟樂城相識的場景,那時候兩人因一言不合,年輕氣勝交手後,他亦是這樣望著他,目光幽遠而深意,長嘆一聲:可惜了……
他知道他在可惜什麼,可是他卻覺得甘之如飴,若他沒有了那些束縛,沒有他守護的人,即使他擁有了整個天下,擁有了整個世界,他亦不過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高高在上,孤寂望月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特別是如今擁抱這令他心神盪漾似水,捧在心上怕摔壞了的人兒,他確確實實感到的那黑洞一般吞噬著黑暗的心,竟也會感到滿足與溫暖。
有何可惜?
——一切都值得!他不悔。
“你父親已逝?”花公公淡漠地問道。
樂絕歌將笛握於手中,眸光一黯,沒有回答,手心運轉內力,朝天空一躍,似跳上的那一輪彎月之上。
滿天飄撒著槐花瓣,那潔白,一片,片片,漫天飛舞,最終變成一道花牆撞上花公公與靳長恭他們兩人。
“靳帝,這一次絕歌無功而返,但下一次,定會再次來領教。”
靳長恭聞聲,長袍一揮,花瓣紛紛飄落水面,眼前哪裡還有樂絕歌的身影。
她回眸瞪著花公公:“為什麼放他走!”別以為她的一雙眼睛是擺設的。
花公公不顧所有人在場,將她抱住,下鄂抵在她柔軟的頭頂上,眸光微黯霧諳,蹭挲道:“我欠他父親一個人情,陛下幫我還了好不好嘛,嗯~?”
擦!這麼大個人,做錯事,還帶撒嬌的!靳長恭嗤鼻,但看他心事沉沉的模樣,心下一軟,卻最終沒有說什麼了。
還就還,她的人欠的人情,她幫還也是理所應當的!這麼一想,靳長恭也釋懷了,反正她也沒有打算殺了樂絕歌,順勢將他放走,倒也符合她一開始的設想。
“站好,下次再這般自作主張,小心寡人撤了你的職!”靳長恭嚴肅道。她餘光瞧了瞧四周圍攏而來的靳國官兵,覺得如果輕易給他好臉色看,真有點丟範兒,只好繼續繃著臉教訓。
花公公殷紅的雙唇揚起,那絲絲浸出的柔情,足以融化世上最堅硬的冰面,他的陛下果然懂他啊~
“陛下,撤了奴才的職,那又打算給奴才在宮中安插個什麼職位呢?”既然她不愛他當公公,他自然不介意再謀其它的位置,例如……她身邊的位置。
“哼!調你去宮中倒夜香!”
“那奴才可以申請去陛下宮中倒嗎?”
“……”這不是一樣,最終還是回到她身邊了?
“陛下!”岸邊,契高聲喊道。
這才將他們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岸邊,靳長恭醒起正事飛身上岸,花公公樂呵一笑隨之追上。
“參加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那些士兵一見靳長恭,立即緊張兮兮地跪地叩拜。
“賊人已跳脫,趕緊分散人群去搜尋!”靳長恭揚臂一揮,冷聲叱道。
眾士兵一驚,立即領命。
“你們沒什麼事吧?”靳長恭這時才看向雪無色他們。
雪無色似弱不勝衣,微微一行禮,便撲到她身上,淚光閃閃:“陛下,剛才嚇著奴才了,您沒事吧?”
靳長恭不動聲色地推開他,走到雲莫深身邊,隨便一打量,轉眸看向雪無色,道:“是你替他療得傷?”
雪無色眼底閃過謹慎,不懂靳長恭問話的目的,遲疑地頷首。
靳長恭這才對他柔和了幾分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得好,當時寡人太忙了,倒沒在意他,好在你危機時刻,還懂得救人,實屬機靈。”
雲莫深乃太醫暑的一支重要棋子,她留之有用,好在雪無色有眼色,替她護著沒讓他莫名其妙地掛掉,否則她哪裡再找一個雲莫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