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清涼地穿著一件虎皮短袖上衣,黑色長褲,露出一雙結實的胳膊,他掃視了一眼四周那一雙雙飽含探究打量的目光,皺緊眉頭撓了撓皮頭。
“爺,我十分確定肯定認定了,這城贛府的客棧絕對是滿員了,連能夠稍微坐的地方也是人滿為患,現在我們進城恐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步都難了。”
放眼望去,一條寬敞的街道,如今無所事事閒逛的人無一不是穿著富貴,細皮嫩肉的的人,不難看得出來他們都是來參加“練兵式”的相關人員。
試想這見鬼的天氣,即使呆在屋內,亦會冷得受不了,他們卻一個個跑到戶外,蹬蹬腿撐撐腰地在活動身子,再看一個角落處,扎著密密麻麻的帳篷,試想若不是實在沒有住處,他們有必要大冬天不烤爐火,跑到這路上到處溜達?
他再環顧一週,基本上所有店鋪都擠滿了人,那如蝗蟲的盛況,看得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我們進城可是每個人都花了五兩銀子,你該不會讓你主子我就這樣灰溜溜地又出去吧?”聽了男子喪氣的話,車內一道帶著涼颼颼陰冷的聲音飄傳出來。
這時,從後面那輛馬車又跳出一個人,苦著臉的男子被爺一句噎得夠嗆,便求救地看向那下車的那名面目清冷,卻眉清目秀的少年。
“爺,我等出發得較晚,如今恐怕不論是住處還是吃食都找不到地方了,不過,倘若有人願意讓幾間房……”
那名目清目秀的眉宇略顯清冷的少年隔著車窗,實在受不了他那哈巴狗般的急切目光,便出聲幫腔了。
“誰會這麼大方啊,如今這城贛府寸地寸金,吃住用度簡直就是專程制定來宰人的,那些房間絕對是天價,天價也就算了,令人無語的是,即使有人願意付出天價,那房間也是有市無價。我看這八歧塢的人精得跟鬼似的,一早就知道來得都是些達官貴人,帝親國戚,帝皇候王啥的,就一個勁兒似地抬價。我看這次我們出來,絕對會被剝掉一層皮的。”
清冷少年睨了他一眼:“你說這城贛府是屬於誰的地盤?”
英俊古銅男子感覺這個問題明顯侮辱了他的智商,沒好氣道:“八歧塢啊。”
“那八歧塢又屬於誰的?”清冷少年繼續引導。
“……公冶少主。”
“所以你說,咱們能不能優惠得到一件房間呢?”清冷男子很鄙夷地笑了一聲。
其實說優惠還是太保守了,依陛下跟公冶少主的交情,起碼是免費才對。
“鶴。”這時,車內傳來一道極為冷淡的聲音。
鶴一愣,立即上前:“陛下?”
“你跟契一道去城裡找到夏合歡,看他能不能騰出幾個房間來。”
“……是,屬下立即去辦。”鶴面目冷靜,但心中卻十分疑惑,陛下怎麼一反常態不願意去找公冶少主幫忙了呢?
這件事情明明報公冶少主的名頭更好行事不是嗎?夏帝即使再有本事,可這裡是城贛府,關於房間的事情,恐怕他也幫不了多少忙。
況且按如今這滿地貴族打地鋪的情況,夏帝又能給他們騰得出多少房間呢?他們可是浩浩蕩蕩的兩車人啊。
等鶴與契兩人為房間的事情奔波時,靳長恭披著一件紫貂裘從馬車上緩緩下來,隨之跟著她下車的則是華韶、玥玠、蓮謹之,靳微遙與靳淵柏。
後車的震南、震北、莫巫白、金銘。
這一趟花公公沒有來,因為北城修建之事正迫在眉捷,他一時也走不開,便滿目幽怨地留在了上京。
剛才周圍人還對這兩車寒酸登場的人面露譏諷,但一看到這一車車出來的都是俊男美女,丰神俊朗的人物,頓時都看傻了眼。
原本屬於寒磣的馬車,簡直一下也變得金碧輝煌了,想這些人,即使生而富貴榮華,也不曾有幸同一時間內,看到過這一車車媲美神仙般鍾靈秀酼的人兒,簡直各款各式,各種各樣,比選秀還令人眼前驚豔。
過了一會兒,眾人看他們停留在城門前不動不移,貌似等著那兩名奴僕去訂房,心中一陣陣冷笑。
一些別的國家則看到他們入城的人數,都嗤之以鼻,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如今在這城贛府內,一塊磚頭砸下來,砸中十個人裡,其中有九個都是皇親貴族王公候爵,而剩下一個則是——皇帝。
等在那裡還當真以為還有房間入?呸,還是直接在城內紮營更現實些,這要是來遲了,城內估計也沒有地兒紮營了,這是曾經生活得富裕冬不冷夏不熱的貴族,如今落到如廝悲慘田地在外露營受冷吃幹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