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擔心急玥玠才救他的,或許在她心目中師傅一直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強人,遇見他時,是在她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
那時候,是他救了她,傳授了她知識,恢復了她的武功,雖然動機不純,但是一直以來他的確幫助了她很多。
或許就是這樣,令她始終有一種十分模糊的概念,那就是他其實很強,強到不需要她去保護。
但是在今天,她卻清楚地意識到,原來師傅並不是神,他也會受傷,也會期待她的選擇,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她彎下腰,將地上摔碎的玉佩一塊塊拾起,再揣進懷裡。
不一會兒,禁衛軍才匆匆趕到,靳長恭當即臉色十分難道:“給寡人好好地查清楚,此案不破,爾等便收拾好行李,準備發配邊疆去吧!”
言訖,便冷冷拂袖而去。
這幾日,靳長恭十分勤便去日日,分早,中,午時分去探望受傷的華韶,得到他傷口毒以解,心中安心不少,但他卻一直稱養病不肯見靳長恭,於是靳長恭次次敗興而歸,卻並不氣餒。
看來他真生氣了,怎麼辦呢?要怎麼才能將師傅哄回來呢?靳長恭偏頭痛了。
觀星樓臨窗有一桌,是華韶聖主常常臨書畫的地方,窗外對著花園景緻,賞心悅目。
可今天,聖主大人哪裡來的閒情雅緻?
聽到靳長恭來了,便拂袖掀起一陣風,打落了支著窗的竹竿,那窗戶“砰”的關上,將那花園景緻關在他視線所及以外。
他沉著臉走到桌邊描畫,下筆之重,每一筆的墨跡都透過了紙背。
他身邊一直站著從神廟跟來的禮祭,他輕手輕腳的將其他幾扇窗都給放了下來。
看華韶腹傷未愈,暗生悶氣,不由嘆息道:“聖主,當真不見靳帝?”
“……不見。”
要說這幾日,靳長恭亦很忙,莫巫白精煉的一批試驗武器已經初鑄成效,靳長恭終於遇到一次高興的事情,可莫巫白聲稱還需要資金投入。
於是她便吩咐銀兩不夠,直接去戶部取,如今她國庫雖然並不富裕,但至少亦不再愁著破產了。
而安陽城潭鹽湖的事情也正常開始挖掘營運了,由陽家與八歧塢合作,國內鹽市亦算部分開支減緩,運用這一筆資金,她準備進一步發展農務去。
之後,前報又傳來了風國戰事大捷,等擊退了海盜,風國丞相樂絕國便會來靳國來訪。
至於魔窟那邊,靳長恭已派人將赫連姬跟赫連眥暽兩師兄妹接到靳國來,本想讓華韶師傅看看赫連眥暽的情況,畢竟他懂得這個,還有棲鸞國師那張臉,事關係著鳳國,當然順便還有雪無色臉上那道疤痕……
但現在他們師徒鬧彆扭了,她怎麼好意思開口,果然還是要腆著臉去求合嗎?
就在昨日,鳳國的四皇女風裴炅已啟程先行回國了,雖然她仍舊念念不忘將靳淵柏也一併打包回國,可惜人家寧死不屈,唯有黯然神傷作罷。
而為了能夠更好地照顧鳳國國師,她讓雲莫深將鳳棲鸞直接接入宮中,並安排到雲莫深的住處。
靳長恭有條不紊地安排妥一切,便靜下心思準備好接下來的練兵式。
為此,靳長恭特地書信一封給夏帝夏合歡,讓他想辦法替她引薦入練兵式的三等國,如今三等國條件基本上算是夠條件,接下來就看十國列強有幾國能夠認可靳國。
祈國有祈伏樓在手,問題不大,至於夏國有夏合歡在也自然不愁,那麼她算起來已有二國支援,卻還缺一國引薦,她怎麼也得想辦法搞到手!
想著僅書信一封,為勉太寒酸,太沒有誠意了,靳長恭想了想,拉出抽屜,取出一個漂亮的烏木盒子開啟,看著裡面用絨布鋪陣,平擺的那一張熠熠生輝的黃金面具。
她考慮再三,決定在信中精心附上一枝桂花封上。
其實以往的她,並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可是這幾日從師傅生氣中,她反省了一下,她太缺少“人情世故”了。
第十章 三步曲
柳街江上碧波盪漾,微風輕拂,薄紗嫋嫋,頗有一幕人間仙境之感。
燈火闌珊,一艘艘精美畫舫從河畔行駛過來,畫舫上張燈結綵,頂上漆著黃漆,船柱雕樑畫鳳,船上妖嬈女子或憑或立,皆以輕紗掩面,身著暴露衣衫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風流才子賦詩作畫,船尾更有絕色歌姬彈琴助興。
臨河矗立一座燈火璀璨,斑駁陸離的豪麗水軒。
“堂弟,今日瞧著怎麼一副愁眉苦臉,還真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