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查。”靳長恭苦口婆心道。
而赫連眥暽卻是臉色煞白一片,怔愣愣地盯著一處,久久末回過來神。
“不……她不是……假的,分明……分明跟小時候那麼像……騙我嗎?……”
“師兄,師傅還等著我們呢,進去遲了不好。”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進竹屋內走去。
“師妹!”
身後赫連眥暽細碎沙啞的聲音響起。
“嗯?”靳長恭末回頭,等著他說。
“那……那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他硬著嗓音,似揪著心臟亦要問出。
靳長恭伸手揉了揉額頭,嘆息一聲:“師兄,難不成就因為她騙了你,你打算千里追兇殺了她不成?”
赫連眥暽停頓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悠悠緩緩道:“她騙了我,卻就這麼走了,我不甘心,我勢必要問她一個答案。”
“……何苦呢,不過才認識短短一夜,既然師兄也並沒有什麼損失,便當與她過眼雲煙,你不是也好過些?”忍不住,她再勸了一句。
赫連眥暽一僵,卻不再言語,提步朝內竹屋走去。
而靳長恭看著他剛毅的背影,搖了搖頭,亦不再贅言了。
剛踏進竹屋,靳長恭便嗅到一股複雜難味的味道,像是腐爛鹹魚的味道,又攙雜了一些藥物清香,還有一些雜七雜八類類種種的味道,總之混雜在一起聞起來,簡直令人頭昏腦漲。
所以說,這種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製毒練蠱的話,室內果然不可能纖塵不染,明鏡如堂啊。
竹屋內佈置雜亂有序,牆上掛著一些動物精製的皮毛,內室有一合博古櫥,裡面裝著大大小小的罐子瓶子,其下層有著一些青田石,雞血石一溜整齊放著,不知其用。
環視一圈,窗前橫著一張書案,澄心堂紙隨意鋪散著,上面擺著皆是古雅精緻的玩意兒,雅緻宜人,其側面有一方的書架,架上滿滿的全是書。書架分上下兩層,下層全是石制,為的是阻潮防火。
朝南長窗下放著一張紫絨繡墊楊妃榻,邊角用墨綠烏銀的絨面封成。榻邊案几上放著兩盆水仙,吐蕊幽香。
窗上一色的雨過天青色的蟬翼紗帳,窗下懸著一盆盆蘭草,它們長得葳蕤曼妙,枝葉青蔥。
而離她最近之處竟擱著一副繡架,千百種顏色的絲線都是配齊了的,只挽作一團放在絲線架子上,其旁邊位置擺著一個矮櫃,櫃內用一種透明質地的罐子裝著一些顏料,各種色彩皆備。
此時赫連狄正立於內室的博古櫥上,伸出一個方型瓷瓶,轉過身來看著他們:“你們師兄妹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剛才在外面可聊完了悄悄話?”
他語氣不重,但莫名地令靳長恭感到一種寒意,而赫連眥暽的感受更深,他臉色微變,抱拳垂頭道:“弟子耽誤了,請師傅恕罪。”
靳長恭看他這般兢兢業業的模樣,再看赫連狄仍舊溫和的表情,暗道,看來這兩對師兄妹在他那裡怕是得到了很多疏忽大意的“教訓”了。
“師傅,您也知道師兄無趣得很,我哪裡是跟他在聊什麼啊,不過就是他念著我,讓我別再胡亂收男人之類的話罷了。”“赫連姬”上身的靳長恭,撅著紅唇,滿腹抱怨地擠到赫連狄身旁,拉住他的手臂撒嬌地搖了搖。
而在被觸碰到手臂的那一刻,赫連狄身體下意識緊繃,呼吸一窒,連嘴唇的笑意都滯頓了三分。
而赫連眥暽則瞪直眼睛,震驚地看著“赫連姬”跑上前,抱住師傅的手臂。
師妹不是一直都很怕師傅的嗎?她現在怎麼敢這麼做?
“原來如此,不怪你師兄說你,師傅也不希望你再亂來了,當初為師為你下的媚毒已解,你又何須不斷地尋男人呢。”柔和的嗓音,無害的笑意,赫連狄寵愛地看著她,眸光一望無垠,幽深平靜。
但靳長恭聞言卻眼睛微瞠,媚毒?!為師為你下的?!
難道赫連姬變成如今這麼淫蕩渴求男人,攢養男寵是因為赫連狄?!
她緩慢地斂下雙睫,手似沉重地放了下來,不再似剛才那般毫無芥蒂地靠近赫連狄。
費話!誰在他說了那種話後,才眼巴巴地扒著他秀師徒愛啊,不過,這會不會就是他故意說來刺激她,讓她放手不再靠近他呢?
這麼想說,靳長恭驀地抬眸,剛巧看到赫連狄眼中放鬆的一抹色彩,當即心中小心插腰哦呵呵~地大笑起來。
她眸中狼光一閃,再次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