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錯落水,靳長恭就算眼力過人,可是水晶柱變換得越來越快,她需要一邊觀察水柱升起落下的地方,又要以防踩錯保持前行步驟,當真是困難重重。
這時,站於二樓高處的蓮謹之長身玉姿站起,他身旁坐著一名面著溫婉笑意的大美人兒,她正柔情蜜意地替他斟酒,她身著玫瑰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銀絲滾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她動作優雅而富態,是一個似牡丹般雍容豔冠絕色的女人。
靜靜地觀察了一番,蓮謹之看著底下疲於奔命的陛下,眸底微微泛著心疼。
“炮二平五,馬四進三,穩步,象……”居高臨下,縱觀全域性,蓮謹之雖然不知道陛下來此處所謂何事,但他毅然決定要幫她度過此次難關,正好他能將池底變化全部收納入眼中,便出聲提醒。
他知道陛下耳力驚人,所以他聲音並不大,並且他念的是象棋走勢,亦無明確指向,若無武功的人,只會覺著他是在跟身後的那位女士聊天,而有武功的人,亦只會聽到他念著毫無瓜葛的事情。
而靳長恭卻是能夠舉一反三的智才,她一聞言,果然便如有神助,隨著蓮謹之的指點,對應棋譜,很快便三下二腳地平安度過了水池。
而小柔兒則驚奇地眨了眨眼睛,繼續高興地拍拍手,嘆道:“公子好厲害啊,很少人能夠這快帶地透過這座試煉池,可公子卻如信手捻來,果然公子十分了得,不似一般人。”
她的一番連贊帶捧,明顯就是為堵住客人事後詢晦氣的作法,畢竟剛才她的確沒有事先提醒。
而靳長恭一落到對岸,便眸光犀利,若有所思地望向二樓閣樓的某一處角落,方才她分明感應到那處有人站著,可現在再看去卻已空空寥寥。
“小柔兒,這二閣樓上都是招待些什麼人呢?”靳長恭倒沒有生氣,甚至連該有的怒意都沒有,不提剛才的事情問起了別的事情。
小柔兒看不清靳長恭的神色,她回話道:“哦,公子是指二樓的嗎?一樓是招持普通客人,而二樓則是閣主正在待客的廂房。”
是嗎?靳長恭聞言,不陰不冷地勾唇笑了笑,這麼說來她的那些個臣子屬下好友倒是拔尖的出息了,一個二個不僅有本事泡妞,還直接泡上她都難以搞到手的閣主去了!
“剛才我說要挑戰四閣主的事情,我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
小柔兒一愣,道:“公子要放棄了?”
“呵,不是放棄,而是我決定今天晚上一次將十二閣全部挑戰完!”
靳長恭一眼掃去,那狂狷拽霸酷,看著小柔兒,與一樓的那些個歡客,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整個大廳呈現了一種前所末有的安靜,像死一般的安靜。
許久,才爆發出一陣噓聲,暴躁聲,鄙視聲,還有嘲笑聲。
我靠!哪裡來的狂人啊?!
一次性挑戰十二閣主,你是腦子抽了還是根本沒有帶腦子出門啊?哈哈哈——
一樓那些只聞閣主香,不見閣主肉的痴漢們,看到靳長恭戴著個裝逼神秘的面具,一身像烏鴉裝黑漆漆的服飾,再跟著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隨從,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既然我已開口,不知道各位閣主基於規定,是不是該露一面呢?”靳長恭視線望向二樓各包廂,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看不出你朋友倒是很有膽色。蓮公子,所她所言,基於咱們泉採閣設下的規定,若有人挑戰,便得接受以以免壞了咱們的名聲,就請先恕牡丹先行失陪一會兒了。”
女子抿唇走至蓮謹之身旁,順著他的目光望於樓下,唇畔笑渦隱現,笑靨如花,眼波流轉,端是魅惑人心。
蓮謹之專注地看著樓下的人,突然微微一笑,唇邊綻出一抹清雅至極的蓮花,黑色的眸子深沉如水,衣袂翩翩如波,愈發顯得風華絕代郎豔獨絕,連像牡丹這種久歷色相的女子,都忍不住看呆了去。
“您不擔心她會輸嗎?”這句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而蓮謹之卻末看她一眼,似在斟酌如何用詞才妥當,最後他仍舊篤定而直接道:“她是不會輸的。”
牡丹聞言一愣,繼爾卻在心中嗤笑一聲——底下那隱了真面目的少年倒是年少輕狂,這世上還真沒有多少人敢如此狂妄地直挑他們十二閣閣主,真不知道這位蓮大人,是真的對她有十足的信心才說這番話,還是對他們十二閣主所聞甚少。
而另一邊包廂樓閣內,公冶靜靜的看著下方的靳長恭,秀眉輕揚,唇邊溢位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