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謹之驀地抬頭,看著那在陽光下靳長恭,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她的面龐感染,細碎的金色撒在她的長睫上,她看著他微微一笑,那是一種令人目眩的耀目。
她朝他伸出手。
蓮謹之感到呼吸一窒,心跳如擂,卻毫不猶豫地握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而花公公則眸陰冷下來,神色莫明。
而跪在地上的陽明鶯卻傻痴痴地笑了。
果然,她賭對了……
永樂帝逼她,害她,毀她陽家,皆是為了替這個男人出氣,若是這個男人能鬆口求情,她也絕對會鬆口的。
雖然仍舊覺得不可思議,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為陽家重獲新生而感到慶幸,也為靳長恭能夠大發慈悲一次,而感到欣慰。
安陽城老百姓他們腦中曾經那個虛幻真善美少年,好像又回來了一點。
忍不住,他們全都跪在地上,面朝永樂帝,叩拜。
“吾皇仁慈,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陽家則被城中的百姓喊聲驚醒,一個個有著死裡逃生的頎喜若狂,也隨著百姓一道跪在地上。
“陽家感謝陛下的仁慈寬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場上一片歡呼雀躍,連官員們也都撩袍跪下,直喊萬歲,比起剛才那一片如喪考妣,此刻倒像是在慶祝慶典般染上暖意。
只有公冶,他的心卻是不住往下沉。
他將剛才的一幕如數收入眼底。
同樣一句依你。
他縱容的是她。
而她,卻是縱容別人。
那雙手,終握是不是他……
公冶第一次發現——原來妄想一件從不屬於自已的東西,竟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他虛空看著一處,一身冷灰的直襟長袍,一傘,一人迎風而立,勾勒著起身形愈發單薄孤寂,面如玉雕。
那廂蓮謹之握上靳長恭的手,便下意識收緊,看著她,心中十分歡喜著,喜愛著。
而靳長恭卻鬆開了他,她看向廣場,從蓮謹之的角度無法窺視到,她眸光專注而幽深地看著那刑臺旁的公冶。
而花公公的眸光由始至終都是在靳長恭的身上,他想他已經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可憐了那個傻子,還以為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花公公划向蓮謹之,拂開紅裳渺渺輕卷,勾唇譏諷地笑了一聲。
注:(靳長恭所坐的龍椅並非從靳宮搬來的,它的由來是當初靳蕭騰的祖祖輩曾在安陽城打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