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個劫匪竟對她起了色心,而且,方才沈安容又準備替他擋下那一劍,讓他的心裡很煩躁。
莫不是這麼快便忘記了他的話?
還是說。自始至終,她都沒有信過自己的話。
他說過,會護著她。護著睿兒,為何方才,她還是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剛上了馬車沒多久,便聽到車外孟初寒的聲音。
“啟稟皇上,末將已按照吩咐將那二人斬首。”
“朕知道了,回宮吧。”
蕭瑾瑜淡淡的應著。
孟初寒的一句話便將沈安容帶回了現實,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可是皇上,後宮女人一群的皇上啊。
想到這裡,沈安容輕輕笑了一聲,從蕭瑾瑜手裡輕輕的拿出自己的手。
低眉間,才發覺。蕭瑾瑜手臂上微微往外滲著血。
是方才那劫匪的劍傷的,沈安容這才想起來。
“皇上,手臂上的傷可要緊?不若先讓嬪妾給皇上瞧一瞧。”
沈安容哪還顧得上心裡方才想著的是什麼,趕緊開口詢問道。
蕭瑾瑜輕輕拍了拍沈安容,想來她一定是被嚇壞了吧。
她怎會見過那般的場景,現下心裡定是有些後怕的。
於是,安慰般的開口應道:
“容兒莫怕,朕這不過是些小傷罷了,不要緊的。”
而後,才向著馬車外的孟初寒吩咐道:
“孟侍衛,回宮吧。”
“是。”孟初寒又行了一禮,才跳上馬車駕著馬,向宮內急馳回去。
趕回宮中之時,已接近子時。
這次守衛宮門的侍衛一瞧著是孟初寒,直接便放了行。
孟初寒也不耽擱,直直向著乾清宮的側門駛去。
而李德勝站在養心殿的門外。早已經是無比的焦急。
皇上此前曾交待過,亥時左右便會回來,如今已經過了子時,卻還不見蹤影。
李德勝心裡有些擔心,莫不是出了何意外。
心裡罵了自己幾聲,趕緊呸呸呸了一下,李德勝不再去亂想。
從馬車上下來,孟初寒低首候著蕭瑾瑜與沈安容二人進了宮內,才抬起頭,重新駕著馬車離開。
進了養心殿內,沈安容趕忙急匆匆的問道:
“皇上,嬪妾這就吩咐人去請太醫來,為皇上處理傷口。”
“容兒莫要慌張,朕這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若是傳了太醫來,莫不是要向整個宮裡的人宣佈朕受了傷?”
沈安容這才反應過來,確是如此。
蕭瑾瑜今日本就是揹著眾人帶著她出宮去,此事若是讓後宮裡的這一眾女人知曉了,那還不知又會發生何等的意外。
想想蕭瑾瑜還受了傷,要是讓那群女人知曉了,且不說其他人。
單皇后娘娘和蕙貴妃兩人,必是都會想盡辦法弄死她。
思慮了良久,沈安容開口說道:
“皇上,嬪妾之前稍稍研究過一些醫理,若是不想宣揚,那讓嬪妾來替您包紮傷口吧。”
前世在藥店工作,讓她多少有些醫學方面的經驗。
只是來到這裡已經這麼久了,況且面前這位又是個皇上,不能出絲毫的差錯來。
沈安容心裡多少還有有些猶豫的。
而蕭瑾瑜卻是一愣,她還會這些事情?
有些意外地看了沈安容一眼,不曾想對方卻並沒有看著自己。
蕭瑾瑜也不準備再問她,便看她待會兒會如何吧。木呆雜號。
而後,朝著門外叫了一聲:
“李德勝。”
李德勝站在門外徘徊著,突然聽到殿內的傳喚聲,一時還有些愣住了,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趕忙推門進來,一看,蕭瑾瑜坐在那裡,而熙妃娘娘也在身邊陪著。
心裡這才默默的舒了一口氣,趕緊開口應道: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找些包紮傷口需要的東西來,朕急用。”
蕭瑾瑜淡淡的吩咐道。
李德勝一聽,趕忙抬頭看去,這一看,可是把他嚇了一大跳。
“皇上,您這是怎麼,怎還受傷了?奴才這就去傳太醫來。”
蕭瑾瑜眼睛直直的瞪著李德勝,但卻也沒有說話。
李德勝隨即便反應過來了,自己怎的這般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