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之中了。
皇后娘娘不在,自是蕙貴妃最為尊貴。
於是,一眾人便跟在蕙貴妃的身後,朝著壽成宮浩浩蕩蕩的行去。
竹心送走了各宮的主子,才又重新走回了內殿。
看著坐在裡的皇后,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泛起了些酸意來。
她是從丞相府內就跟在皇后娘娘身邊的。
娘娘從來都是一個高傲的小姐模樣,何曾有過……這般落寞的時刻。
感受到了身後輕微的動靜,皇后並未曾抬頭,只是開口平靜地問道:
“她們都走了?”
竹心聽著皇后的話,心裡更是難過了些。
走上前去,替皇后捶著腿,而後開口應道:
“回娘娘,蕙貴妃娘娘帶著其他諸位娘娘去往壽成宮了。”
說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勸慰道:
“娘娘您莫要傷心,皇上是心疼娘娘您的身子才會吩咐娘娘您多歇息些時日的。”
皇后一愣,隨即淡笑了一聲。
心疼?皇上還會有心嗎。
還是等張祿全回來後。好生詢問一番才是。
壽成宮內,太后和藹可親的笑著,看著眾人跪在自己的面前。
“好了。都起來吧,在哀家這裡,無需這般多禮。”
起身落了座,沈安容才用餘光略微瞥了瞥許久不曾見過的太后。
瞧著那面兒上遮掩不住的笑意,沈安容更是斷定。
此次皇后娘娘的這個“寒疾”,八成是太后給逼出來的。
“哀家聽聞皇后身子不適。近日有何事你們便來向哀家說吧,哀家一個人在這壽成宮內,日日也是無趣的緊。”
“是。嬪妾知曉了。”
齊齊的應了下來,沒有一個人敢說些什麼。
這一齣戲就像是在工作單位看著最高領導在打架,你幫著誰都不合適。
只能默默的看著。明哲保身。
誰又能知道皇后哪一日病就好了呢。
林燕婉看著眾人一言不發的模樣,心裡冷笑了一聲。
“太后如今剛剛禮佛結束,便又要顧著這些事,著實太過操勞了。嬪妾跟著皇后娘娘身邊,也學到了不少,若是無甚大事。嬪妾倒是可以替太后分擔些的。”
林燕婉的話讓太后面色一變。
確實,這個時刻提及此事,確是在太后心裡添堵。
林燕婉不蠢,她怎會不知曉。
可是如今皇后娘娘手中之權已經被奪去,若是她的協理六宮之權也失了。
那這後宮不是要握在太后一人的手裡了。
但是,太后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開口應著:
“就知蕙貴妃是個會心疼人的,皇帝身邊有你,哀家也甚是欣慰。”
林燕婉神色這才稍微有些鬆動。開口也是笑著應道:
“太后娘娘言重了,嬪妾不過是心疼您的身子,只有太后的身子康健,嬪妾才覺著更有盼頭。”
太后雖然笑著,但是怎麼看,那笑也未達眼底。
只是點了點頭。但卻未再應下蕙貴妃的話。
掃視眾人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沈安容的身上。
沈安容一愣,只求不要又有自己何事。
“三皇子也要滿一歲了吧。哀家都還未曾見過這個皇孫,熙妃若是得空便帶著三皇子來哀家這裡坐坐,年紀大了,有些孩子繞在身邊,才不會覺著無聊。”
太后一字一句的說著,彷彿就是一個思念孫子的慈祥奶奶一樣。
但是這段話聽的沈安容心裡是萬般心驚。
不知最近哪裡又惹得她不開眼了,竟拿自己開刀。
這滿後宮裡有皇子又不是她一人。
不過轉念一想,二皇子不是麗淑容親生的,大皇子腿腳有疾。彷彿也只有自己……
太后這話裡的意思,從未見過三皇子。
意思不就是說自己從來沒有來向她請過安,看來是殺雞儆猴。
沈安容只能自認倒黴。嘆息了一口氣,趕緊起身。
“回太后,嬪妾聽皇上時常唸叨,說太后禮佛喜靜,便不敢輕易來打擾,後來三皇子又害了病,嬪妾怕病氣過給了太后,更不敢帶他出了雍華宮了,還望太后恕罪。”
“睿兒害了病?可已痊癒?怎的這般不小心。”
太后話語裡絲毫不回應沈安容話裡請罪的事。只是關切著三皇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