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勝腳步微滯了一下,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依舊穩坐在那裡的皇后娘娘,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見敬事房的太監呈上來了許多各種材質的牙牌。
蕭瑾瑜並未第一時間翻下牌子。而是先掃視了一圈。
而後,狀似無意般的開口向皇后說道:
“這位薛良人性子倒是不錯,善解人意,解語花般的,確是甚得朕意。”
皇后一聽,趕忙應著:
“當日選秀時,臣妾便是瞧著她性子溫婉,想來也是個能為皇上寬心的。才指了她進了宮裡來,若是皇上喜歡,臣妾也是覺著萬分欣慰的。”
蕭瑾瑜順手便將刻寫著“長陵宮良人薛氏”的木製牙牌翻了過去。
那太監見皇上翻好了牌子,便彎著腰又端著那些牙牌默默的退了出去。
“性子這般溫順,朕自是喜歡的,也難免會多寵著些、多護著些。”
蕭瑾瑜突然又開口,這麼說了一句。
皇后實在是摸不透他這話裡的意思,但還是溫和的答道:
“皇上若是這般想,便是薛良人的福氣了,臣妾私心想著她能更好的服侍皇上,早日為皇室添上些子嗣才是。”
蕭瑾瑜的眼神微微暗了暗,而後說道:
“這是自然,朕心裡也是這般想,多寵著些,想來也會很快也就能有了皇嗣。”
皇后心裡一滯,但是面兒上絲毫不顯。
瞅著時辰已經不早,便也未再做多的停留,起身向蕭瑾瑜行了一禮,便離開了養心殿。
待皇后走遠,蕭瑾瑜才朝著門口喚了一聲:
“李德勝。”
李德勝聽見聲音。趕緊走了進來。
“回皇上,奴才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找人給朕查一查,皇后近日裡同葉丞相可有何聯絡。還有,查一查薛良人同皇后可有何關係,務必要查的仔細些,還有,莫要讓其他人發覺。”
“是,奴才這就去吩咐。”
李德勝趕忙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養心殿外,才漸漸放緩了腳步。
聖上今日的吩咐著實讓他有些不解。
如今前朝之上。葉丞相已經重新回到了那般恭敬的模樣,再無前些日子那般了。
而聖上又將後宮之權重新回到了皇后娘娘的手裡。
可是,方才又突然吩咐自己去調查皇后娘娘與母家可有聯絡。
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聖上心中所想,李德勝搖了搖頭,不再去思索。
朝著一邊候著的小太監吩咐了一句:
“小黔子,你先在這養心殿外守著,我出去辦些事便回來,仔細著些,莫要在惹怒了聖上。”
“是,師傅,小的知道了,師傅您儘管放心忙去吧。”
小黔子趕忙走了上來。笑嘻嘻的應了一聲。
展瀾樓內,紀充儀聽著銀夕的稟報,面色不自覺的變得陰沉沉的。
“你說方才那個女子是個宮女?”
開口,語氣甚是不悅的問了一句。
銀夕低著頭,開口應著:
“回主子,那宮女喚做如意,是雍華宮熙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熙妃娘娘日日請安都是帶著她在身邊。”
紀充儀心裡一陣煩躁。
方才。她又同往日一般,往那沁心湖附近轉了過去,心中只盼著能再遇著九王爺。
結果,遠遠便看見了九王爺走來的身影。
一時又驚又喜,心裡思索著該如何表現才能顯示出偶遇來。
於是,便趕忙先退到了一棵大樹後面去。
看著人越走越近,紀巧顏滿心歡喜的準備裝作不經意的走了出去。
卻聽見了他同別人說話的聲音。
於是,剛踏出的腳步又退了回去。
他們二人說了什麼她什麼也沒有聽清。腦海裡只有一個畫面。
女子嬌羞的低著頭不敢抬眼,而男子則是難掩關切的望著她。
那一幕有些刺痛了她,但是,她卻從沒想過自己為何看到這樣的場景會這般惱怒。
“熙妃娘娘那般爭奪皇上的恩寵還不夠。還又吩咐身邊的宮女勾引王爺,果真是主僕,天生狐媚的性子。”
銀夕聽了自家主子的話,嚇得趕緊開口阻攔:
“主子慎重,此話是萬萬說不得的,萬一再讓旁的人聽了去說給熙妃娘娘聽,主子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