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趕緊在前面引著路,走了出去。
剛走出正殿,竹心便迎了上來。
看見了竹心擔憂的神色,皇后竟然還安慰似的笑了笑,開口說道:
“你在鳳棲宮內等著本宮,晚上讓她們準備些糖蒸酥酪。本宮許久沒吃,突然有些想吃了,還有,茶水就沏些君山銀針吧。”
聽著皇后的交待,竹心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走出了鳳棲宮,皇后停住了腳步,李德勝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牌匾上的字,還是本宮封后那年皇上親手題上去的,如今想想,都過去了這麼些年了。”
皇后開口不知是說給李德勝聽的,還是在自言自語。
李德勝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在一旁等著。
皇后看了片刻以後,收回了目光,開口說了一句:
“走吧。”
一路無言,很快便到了養心殿門口。
“皇后娘娘,皇上此刻正在裡面候著,皇后娘娘您進去便是。”
李德勝開口說了一句,便走到了一旁。
皇后沒有言語,推開了殿門,便走了進去。
李德勝看著皇后的背影,突然感覺那背影有些僵直,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晴空萬里,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呢。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后還如同往日一般,恭恭敬敬的向蕭瑾瑜行了一禮,只是這一次,雙膝都跪了下去。
蕭瑾瑜抬眼看了她一眼,並未叫皇后起身,任由她跪著。
“你可知朕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
“回皇上,臣妾不知。”
聽著文瑄帝語氣淡漠的那麼問出了一句。縱使皇后來之前做好了準備,心裡還有沒來由的痛了一下。
蕭瑾瑜對於她的話倒是不意外,起了身,將手上的紙張遞了過去。
皇后自然是接了過來,而後向紙上看了過去。
“既然證據都已這般確鑿,皇上何必還問臣妾呢。”
皇后甚至是帶著些笑意的說了這麼一句,將手裡的紙張丟在了一旁。
“這麼多年來,朕一直以為,你縱然有時有些逾矩的行為,終究還是識大體的,因此朕從未同你計較這些事情。朕竟然不知,在朕不知曉的地方,你還做了這麼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皇后啊皇后,你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你愧對於朕對你的信任和容忍。”
文瑄帝說前面那幾句話的時候,皇后一直還是那般平靜的面色。
直到那句“你太讓朕失望了”出來,皇后才狠狠地一滯。
“皇上您又何必這般說呢,按著說,皇上您才是最能體會臣妾心中所想之人才是啊。皇上身為玄毅國的君王,都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和迫不得已,更何況臣妾呢,臣妾除了這些,還要多一份勾心鬥角,才能在這後宮裡活下去啊。”
文瑄帝說完,皇后一直沉?著,過了許久,突然開了口說了這麼一席話。
“皇后所謂的無可奈何與迫不得已,便是去殘害朕的那些嬪妃,去加害朕出世的或是未出世的皇嗣?皇后的無可奈何朕著實是不懂,朕看到的只有鐵石心腸和心狠手辣。”
蕭瑾瑜又開口應了一句,轉過身去。
“皇上既然已經認定了臣妾是這般,臣妾無話可說。”
皇后只是又這麼說了一句,便沒有再言語。
蕭瑾瑜背對著皇后,看不見皇后此刻的表情,但是他卻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緒。
從自己還未登基的時候,皇后便在自己的身側。
現在想一想,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年了。
蕭瑾瑜嘆息了一口氣,他從未見過這般的皇后,語氣裡只有妥協,再沒有一絲辯解的意思。
從前皇后是怎樣一個高傲的人啊,蕭瑾瑜心裡??的想著。
當年父皇膝下那麼多皇子,都對她諂媚獻好,然而她卻視而不見,一個也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