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小郎都很詫異,更別說雲柏了,失神地望著明夏一身白衣素淨的好似天邊的雲,雲柏竟有些慌神。
以前怎麼沒發現,小娘子竟是這樣的好看呢……而且,隨著那白色身影的近前,他的心裡怎會這般欣喜,雀躍著,好像有一種什麼氣息慢慢地拱了出來?
這種感覺是這樣舒服,雲柏便笑了起來,嘴角彎彎的,黑亮的大眼睛更是燦燦好似晴空的繁星。
明夏破天荒地也笑了,她看了雲柏一眼,便跟三娘道:“三娘,孃親叫你們去前廳,裁衣的王婆子來了,你們去叫她量個尺寸,好準備夏裝。”
三娘和恬妞一聽,兩雙純淨的眼眸都迸射出興奮來,要做新衣裳咯!
小郎卻不大感興趣地道:“阿姐,我不要去,我要跟雲哥哥學武藝!”
“小郎乖啦,你現在長得這麼快,去年的夏裝早不能穿了,不做新的怎麼辦?”小郎撓撓頭,也想不出辦法來,明夏趁機叫三娘拉了小郎,道:“你們快去吧,晚了孃親可要叫人來催了。”
三娘和恬妞早忍不住了,即便小郎不願意,也被兩女一邊一個拉著跑了,可嘆小郎還頻頻回頭,誰知阿姐就是不出言救他,嗚嗚,三娘和恬妞好可惡!
“小娘子,你不要做夏裝麼?”
明夏目送著三人的身影由近及遠的去了,才轉回身微微笑著看了雲柏一眼,也不答他的問題,只是起身走到一旁,拂了拂石凳上的花瓣,便輕輕坐了上去,指著另一旁的凳子向雲柏笑道:“坐吧。”
明夏的淡定讓雲柏有些摸不著頭腦,方才的好心情也煙消雲散了,反而心中惴惴好似有個兔子在跳,默默地坐了下來,雲柏也不說話,只是等著小娘子的下文,以往小娘子這般淡定,都會預示將有一番長談的……
“雲柏,咱們杜雲閔三家新近結盟,鋪子裡的事情一定有很多吧?”明夏閒閒地問。
雲柏不明所以,只好嗯了一聲。
“那你為何這般清閒?”
雲柏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悶悶地道:“我沒有很清閒……”
“可是你卻天天來府裡陪著小郎他們瞎鬧,這不是清閒是什麼?”循序漸進,明夏從來不陌生。
“我只是……看小郎他們高興,才來的。”雲柏想不到別的理由,又不能說是為了不讓明夏生氣,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個藉口來。
“呵呵,是嗎?”明夏好整以暇道:“那麼我跟你說,我準備給小郎他們請一個專門教導武術的師傅,這樣就可以騰出你的時間來了,如今商行開張在即,你一定很忙,就不用再特特地抽時間來陪小郎他們了。”
明夏說完也不看雲柏,見他不應,便又繼續道:“其實我沒生你的氣,你大可不必這樣天天來給我賠罪。雲柏,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會計較那麼多的,你放心,我並不是小氣之人,所以你不用如此。況且,你已經跟閔媛定了名分,你如此頻繁地往杜府跑,即便閔媛不說,可是別人不會有閒話麼?你替閔媛想過沒有?她現在孑然一身,又沒有父母親人可以相伴,你有時間了應該多陪陪她。”
明夏說得雲淡風輕,語氣滿是渾不在意的淡遠,落在雲柏的耳中卻格外地刺耳起來,他愣著神,一時間緩不過來,只是心裡一陣一陣的疼。
見雲柏還是不說話,明夏只得繼續道:“我說這些都是為你好,雲柏,你不想做個無情無義不守信用的人吧?那麼就好好地對待閔媛,否則,我可會看不起你哦!”呵呵笑了兩聲,明夏便起身道:“不知那王婆子量的怎麼樣了,我也要做兩身夏裝,免得穿著失禮了叫人笑話……”頓了頓又道:“雲柏,你以後大可不必為我擔心了啊,這王婆子是錦繡坊名頭最響的一個裁縫,做出來的衣裳定然不會貽笑大方,聽說長安城裡的夫人小姐們都喜歡找她做衣裳,從沒叫人失過望……”
明夏又說了什麼,雲柏再沒聽見,只是渾渾噩噩間應著明夏的告別,模模糊糊裡看著那白色的身影飄遠,他卻真的回不過神來了?
從來不懼傷痛他,此刻為何這般難受,心疼的叫人受不了?
雲柏呆呆地坐在那裡,仍然維持著與明夏相談時的姿勢,直到天色漸漸地暗了,才被前來灑掃的杜家下人叫了起來。
渾渾噩噩地出了杜府,雲柏也不騎馬,只是呆呆地走在街上,滿腦子揮之不去的都是小娘子的身影,她笑著時的模樣,哭著時的模樣,捉弄人的模樣,板起小臉來訓人的模樣,正兒八經與人商談時的模樣,嘆氣時的模樣……皺眉頭的模樣,獨自跳舞的姿態翩躚,捧腹大笑時的暢快淋漓,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