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公主護臣周全。”蕭頂添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目光不自禁地瞥向湯池,六重帷幕內卻無聲無息,他的手心微微滲汗,“讓公主為難,臣知罪。”
“既然知罪,就退下吧。”寧歌寥寥數語,澆滅了蕭頂添的期盼。
“公主,”蕭頂添情急地跨步上前,又硬生生止步於階前,驚得綾子衝到他身前伸臂攔住。他長眉微擰,彷彿心中愁苦難言,“臣……懇請與公主深談。”
“若侯爺為此事而來,深談就不必了。”寧歌的嗓音淡渺若煙。
“侯爺,請吧。”綾子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蕭頂添索性將心一橫,以臂拂開綾子,衝進湯池內。
綾子尖叫一聲,旋即回神,高聲大叫:“來人!來人!”緊接著,她急忙衝進湯池,看見湘君公主悠然靠在池壁上,雙手撫弄著烏溼長髮,神色淡定,而蕭頂添立於池沿,躬身俯首,似是恭敬。
芙蓉池內,熱氣蒸騰,水光晃動映上粉壁,像是水漬淡淡洇開,又似透明光影泠泠詭異。此等情勢看似祥和,實則冷寂而又肅殺,綾子焦急得手足無措,卻見湘君公主怡然面色,只得靜靜候在一旁。
蕭頂添沉沉低眸,聲音微顫,“臣只是江南降臣,公主並無道理為了臣忤逆太后,然而若臣果真喪命於洛陽,倒是痛快,只是汙了太后的清譽,天下萬民定會以為大寧心胸狹鬱、氣量狹小,容不下南安侯。臣知道強人所難,懇請公主為太后多多思慮。”
寧歌冷冷輕笑,“護你周全也無不可,只是我並無三頭六臂,如何護你?”
蕭頂添的目光微微上移,瞥見湯池內碧波盪漾、湘君公主烏黑長髮如墨緞披灑香肩,兩截臂膀若琉璃明澈,神情散朗,頗見林下之風③,卻又風致豔冶。
觸及她的眸光,他立即收回目光,“公主過謙了,若非臣走投無路,亦不會擅闖行宮,煩請公主諒解與憐憫。”
寧歌自然曉得,若非蕭頂添被逼得四面楚歌,絕不會如此放低身段前來懇請自己……他曾是一國之主,秀麗江山在懷,萬民匍匐在地,手握皇家權柄,俯瞰芸芸眾生。然而,那人,始終是她的母后,她至愛的親人。
一陣猛烈的撞門聲自外殿傳來,一抹人影當先衝進芙蓉池,後有三四名精衛止步於芙蓉池外。那軒昂人影迅捷地扣住蕭頂添,嗓音低沉:“侯爺,擅闖行宮,當處死。”
蕭頂添被迫押出芙蓉池,仍做垂死掙扎,“公主……請公主三思……公主……”
那高亢的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失於殿外。綾子拍拍胸脯,“楊將軍神勇,幸而楊將軍及時趕到,否則不堪設想。”
寧歌冷淡道:“你先退下,請楊將軍進來。”
綾子一愣,見公主眉心微蹙,便知她心緒不佳,頷首道:“小的候在殿外。”
不久,楊策進殿,止步於階前,沉聲道:“臣護駕不力,讓公主受驚,公主恕罪!”
此次行宮靜養,華太后命楊策職掌行宮安全,若湘君公主有任何閃失,人頭落地。寧歌並無異議,任憑母后安排。連日來,與他雖有多次照面,卻只是目光相觸,並無其他……他恪盡職守,她清冷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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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闕 心悲抒不成(9)
她徐徐步上湯池,取過綃紗長衣披上,“你打算如何處置蕭頂添?”
楊策並不避諱,抬眼望向芙蓉池,“但憑公主論罪。”
朦朧氤氳,六重帷幕中,只有一抹柔美剪影長身而立,影姿絕塵,舉止輕緩,彷彿不染半點塵埃,恍似遺世獨立的洛神。然而,他知道,她並非遊離世外,她將會沉溺於陰謀與血腥的旋渦。
寧歌面朝粉壁,以軟綢擦拭著溼發,緩緩道:“秘密押回侯府,今日之事不許聲張,外傳者,處死!”
楊策彷彿早已知道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疑問地應下:“臣遵命。”
寧歌漠然道:“擅闖行宮,當處死,擅闖芙蓉池,罪當如何?”
楊策一愣,不知湘君公主意欲如何,須臾才道:“但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