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伏靈均僅僅帶著一名車婦出行,的確有蹊蹺。
穿過喧鬧的街道,過了片刻後,果不其然,她才驚覺馬車當真駛出了城門。
察覺到身側蘇維禎的些許驚訝,伏靈均款款而笑,“身側總是跟著德佩的人,本君欲行諸事皆有不便。故此,便派人在他膳食中下了一味藥,本君這才得以脫身出行。”
“王君……殺了汝幽?”蘇維禎遲疑問道。
“如此打草驚蛇之舉,本君怎會做得出!”伏靈均無奈地掃了她一眼,尷尬地乾咳了一聲,“不過是一味寒瀉散罷了。”
蘇維禎愣了愣,著實沒想到伏靈均竟也會做這樣的江湖勾當。
抬手掀起車簾,見著馬車已然行進了樹林中,伏靈均復而道,“維禎,你是北燕翕王的人,對嗎?”
以伏靈均的謀略,蘇維禎自是知曉他不會平白無故空穴來風。於是,她沒有否認,索性點頭應道,“是。北燕皇帝迫害我沈氏滿門,故此,我便隨長姐投奔了翕王。”
“你長姐,莫非便是翕王軍中的那員神勇大將沈振鶴了?”伏靈均問道。
“是。”蘇維禎只是越發覺得伏靈均可怕了。
讚許地點了點頭,伏靈均道,“北燕沈家的確多良將。也好,既是你與你長姐有所聯絡,本君正好今日帶你去拜訪這位賢士,也便於你日後引薦於你長姐,著此賢士為翕王效力。”
原來他避開汝幽獨自出城,是為了拜訪賢士?
蘇維禎心中有所疑慮,復而道,“今日翕王軍中來報,說是王君以糧草相援保州,已解保州燃眉之急。翕王有所疑問,想要知曉王君可是當真願與其結盟?”
“那是自然。”伏靈均坦然答道。
“今日維禎拜訪了翕王軍中一位德高望重的才士,那位先生告知維禎,翕王的確也有意與您合作。”蘇維禎極力想要告訴他自己的意向。
聞言,伏靈均不禁笑道,“你們的翕王,如今除卻與本君聯手,她自也別無選擇!眼下,一旦德佩與那褚宛懿同時發兵,你們擁戴的那個褚宛翕,定當會自亂陣腳!”
望著他這般自信甚至是傲慢的模樣,蘇維禎頓然間,竟是覺得自己那般勢單力薄……
見蘇維禎似是走了神,他笑著探出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將她攬入到自己的懷中,任由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間。撫摸著她的髮絲,伏靈均在她耳畔低聲道,“呆子,在想什麼呢?”
“忽然覺得自己很無能罷了。”蘇維禎偎依著他的身子,淡淡答道。
“本君直到而立之年,方才勉強得以自保。你剛過弱冠之年,何須急功近利呢?”伏靈均垂首吻上了她的額頭,柔聲笑道。
不禁向他投去了幽怨的眼神,蘇維禎只覺得自己身為女子的尊嚴,已然被他踐踏得一乾二淨了……
見到蘇維禎賭氣般的眼神,他只覺得愈發有趣,當即便埋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不禁抿而笑道,“既是你選擇了本君,便要學會容忍本君的一切。”
“這麼說,維禎註定要在王君面前抬不起頭了?”她反問道。
點點頭,伏靈均耐人尋味地答道,“應該算是罷!”
“……”蘇維禎一時間,當真無言以對。不過細細想來,她卻正是喜歡這樣好強的他。
過了大半個時辰,車子駛入城郊的山林深處。因山路崎嶇,伏靈均與蘇維禎不得不改為下車步行。蘇維禎常年習武,身手矯健,于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奈何常年養尊處優,伏靈均走得極為吃力。
山間野草叢生,伏靈均素有潔癖,對那些野草能避則避,面色只變得越發得差。眼見不久便會日落西山,蘇維禎擔心他在外耽誤久了,恐是會惹得汝幽察覺。於是乎,她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開始替他除起了前面的野草。
一路悉心保護著伏靈均,蘇維禎唯恐他一個腳下不穩便滑入山澗。在那馬婦的帶路下,幾人終是來到了半山腰處,一座寧靜的院落前。
簡陋的茅草屋被破舊的籬笆所環繞,院落內一派頹敗窮困之景。無論如何,卻都不能讓人聯想到所謂賢士。
站在籬笆外向內觀望許久,伏靈均半晌都沒有動身的意思。直到蘇維禎好奇地詢問,他這才悻悻地故作鎮定答道,“本君始終……始終是男兒家,這等有失儀態之事,還是……”
“維禎明白。”蘇維禎打斷他的話,直接快步來到了籬笆前,扯起嗓子便大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見並未有人應答,蘇維禎稍稍頓了頓,又提氣喊道,“在下特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