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哎呀,那個洛太醫真不簡單哪,這麼年輕,醫術就這麼了得了。”
胖阿嬸感嘆了半天,突然發現桑珏還捧著那杯藥茶,趕緊催促道:“快喝啊,都涼了!”
在胖阿嬸的催促下,桑珏一口將藥茶倒進了嘴裡。頓時,一股清雅的花香充斥口腔喉間,味道微甘帶甜,入腑舒暖,令人精神一振。
胖阿嬸接過空杯子,笑呵呵地說道:“洛太醫說了,每日喝上這麼一杯藥茶,以後啊,你就不會再腹痛了,還能美容養顏呢!”
桑珏臉上倏地又浮起一層紅雲,匆匆啃了幾口肉餅就著粥吞下後便去母親洛雲的院落。
還未踏進院門,她就聽到了母親和父親的說笑聲。
她頓住腳步,停在院門處。遠遠地看著父親桑吉扶著母親洛雲的手慢慢在屋前的迴廊上散步。父親在望著母親時總是特別的溫柔,剛硬的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笑容。兩個人影相互依偎著一邊聊天,一邊欣賞著院子裡的雪景。
不忍打擾父母間難得的親暱溫存,她含笑悄然離開。
此後,洛雲的病奇蹟般地迅速康復著,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年初八一大早,桑珏與桑吉出門的時候洛雲特地囑咐晚上早些回來吃晚飯,說是家裡要來一個重要的客人。
雖然是過年期間,可軍營裡的事務依然怠慢不得。監督完士兵們的各項操練之後,桑珏又親自帶隊巡視帝都的各處守備崗哨,一切事務處理完後天色已黑,這才想起母親的叮囑。
騎馬匆匆往家裡趕,遠遠地就看到了白獅伽藍的身影。自從伽藍幾月前受傷,她便一直讓它在家裡休養,可它卻堅持每天都到她回來的路口等她。看到她回來,伽藍高興地跳起來,繞著馬前後轉了好幾圈,然後跟在馬的一側陪她一起回家。
府門口停著了一輛普通的馬車。桑珏好奇地瞥了一眼,心裡思索著究竟是什麼樣的客人?
“少將軍回來了!”福伯眼尖地瞄到了她,連忙迎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頭盔。
飯廳內圍坐在桌旁的人影紛紛側頭望向門外,桑珏踏入飯廳的腳在看到坐在父親右側的那個人時驀地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不是跟你說要早點兒回來的嗎?”洛雲一邊示意婢女替桑珏端洗手的水盆和毛巾,一邊語帶責備地招呼她快快入座,“咱們都等著你呢!”
洛雲嘴上雖有一絲責備,神色卻是心疼不已。她拉著桑珏坐到她身邊,將自己面前盛好的一碗湯遞到她面前,“大過年的,還這麼辛苦!”
“好了,可以開飯了。”洛雲對胖阿嬸吩咐著,轉頭對洛卡莫笑道,“莫兒,第一次來我們家吃飯就讓你等了這麼久,真是過意不去。”
桑珏喝湯喝到一半猛然嗆到,連連咳嗽起來。
“呵呵……”洛雲笑著替她拍了拍背,臉上喜悅的笑容像花兒一樣,“娘以前不是跟你提過,你有一個小姨嗎?”
桑珏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不明白母親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洛雲笑著看了眼洛卡莫,緩緩地說道:“莫兒就是你那個小姨的孩子啊!”
桑珏愣愣地看著洛卡莫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突然想起那時候桑珠曾說他的那雙眼睛與她們的孃親洛雲很像,而且他也是姓“洛”。
愣了半天,她忽然說道:“可是,您不是說小姨早就死了嗎?”她實在不能接受這個姓“洛”的男人跟她們家有半點兒關係。
洛雲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悲傷,低低嘆息了一聲,才開口道:“那時候你們還小,有些事情,娘不好跟你們講得很清楚。”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封有些泛黃的信遞到她面前。
她猶疑地開啟那個信封,一塊半圓形的黃玉從信封裡滑出來。她一驚,抬眸看向母親頸間掛著的那塊同樣款式的玉佩。洛雲點點頭,才將那封信攤開。
看完整整三頁的信後,桑珏的臉上露出了震驚而又悲嘆的神色。沒想到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小姨竟有那般悽婉的一段經歷。
信尾落款處的那個“煙”字有被水暈開的痕跡,令那個靈秀的字型更顯飄零。她突然了悟:洛卡莫給母親的那個神奇的方子上的字就是——洛煙!
她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洛卡莫,眼底有些難以置信的掙扎。
洛雲輕輕地撫摸著那與她脖子上的黃玉正好拼合的半塊黃玉,眼中有些溼意。桑吉攬了攬她的肩膀,無聲地給她安慰。
“呵,瞧我……”洛雲用手絹拭了拭眼角的淚,綻開笑容看向洛卡莫說道,“雖然現在少了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