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來看待。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好幾次在回家的路上碰見張明。他羞赧地解釋說有時候他去他的祖父祖母家,不作它想,我輕笑著和他同行。其實,和他聊天還是蠻愉快的,起碼不必擔心冷場。就算我再沒有話說,張明也能鬼扯出很多話題來。這和他在人前冷漠的樣子大相徑庭,令我不禁感慨人還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四年級的時候,我遇到了生平第一次的大/麻煩。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回家,卻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被四五個高年級的男生攔住了。帶頭的那個男生挑染著幾撮黃色的頭髮,一雙微微向上挑的眼睛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我。我想這大概就是大人們口中所說的桃花眼了,果然是十足的誘惑和性感。如果他的眼神不是那麼放肆和輕佻的話,我還是很願意承認他長了一雙美目的。後面的男生們至少和這位帶頭大哥一般年紀,甚至更大。相比而言,他們的視線顯得有些猥瑣和下流了。
小時候,隱隱記得自己聽過帶頭大哥的故事。貌似也是一個苦命的娃,但是點背不能怪社會,命苦不能怨政府,家庭的不幸不能成為他欺凌弱小的正當理由。
我挺了挺胸,試圖讓自己不要流露出一絲一毫害怕的神情來。
他們注意到我的舉動,悶悶地低笑著。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啊?怎麼一個人回家,多不安全呢?讓哥哥們送你回去,好不?”一個穿著鮮黃色衣服的矮個男生笑嘻嘻地對我說,企圖把自己偽裝成鄰家大哥哥。
我在心裡翻了翻白眼,讓你們送我回去才是真的不安全呢!難不成他們以為我是少不諳事的無知少女,連基本的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楚?
再怎麼愚蠢,從小爸爸媽媽也教過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我不認識你們,我可以自己回家。”我大聲說著,不可避免地顫抖著。心裡很明白這些人不是好東西,除了裝作理直氣壯,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來掩飾內心的恐懼和驚慌。
這一群人一下子爆發出邪惡的笑聲,好像我說的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一樣。我不安地看著他們,帶頭大哥的嘴角只是輕輕揚起一個弧度,雙眸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阿龍,聽見沒有,人家小姑娘不鳥你呢!”
“是啊,一定是你長的太衰,嚇到小寶貝了。”
“呵呵,不如讓我試試吧……”
他們調笑的聲音在我聽來是如此的可怕,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我覺得鼻子酸酸的,突然好想爸爸媽媽,好想我的維尼熊。
“你們在做什麼?”仍然稚嫩卻底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急急回頭,無比欣喜於張明的出現。
“喲,小姑娘的男朋友來了啊?阿龍,這回你可有的受咯。”一個高瘦的男孩見到張明,擠眉弄眼地對剛剛那個黃衣服的男生說道。
不想再看他們令人心驚膽寒的面孔,我下意識地躲到了張明的身後。
“小子,識相的趕緊走。老子和小姑娘聊得正開心呢,你來湊什麼熱鬧?”黃衣男惡狠狠地瞪著張明,引來眾人的一陣口哨聲和叫好聲。
張明沒有說話,我在後面只能看到他很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的心被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充盈著,不久前的惶恐也減退了不少。
我想是個女生都曾經幻想過英雄救美的場景吧,雖然不知道是否有實現的可能性。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怒了老子,你會死得很難看的。”張明的無動於衷令他聲音裡的怒氣又多了幾分。
“讓她走,我留下和你們談。”
聽到張明的話,我立即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能這樣做。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話?”黃衣男不屑地看著張明,似乎為他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
張明沒有理會任何人,他的視線一直固執地盯著帶頭大哥。
一陣詭異的沉默。
我覺得自己的背後已經溼了一大片了,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要拉著張明逃跑。與其像現在這樣乾站著,倒不如一口氣解決來得爽快。
“阿龍,我們走。”許久,帶頭大哥悠悠地冒出這個結論。
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張明的身子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抖動,我的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稍稍平靜了一點。
“可是……”那個叫阿龍的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帶頭大哥不發一語地掃了一眼後識趣地閉上了嘴。
就在他們快要離開我們視線的時候,我看到帶頭大哥轉身瞅著張明,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