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那兩個人,他有些呆愣。這一雙男女長得太好看,又有氣派,神仙眷侶一般。身邊那小孩也是,眉眼比畫出來的都好看,又一派貴氣,與尋常人家不同。
這時,譚鈴音從縣衙裡走出來,“老孫,看到糖糖了嗎?”
門子回神,指指石獅子,“就在那上面。”
譚鈴音走過來,看到糖糖,她叉腰佯怒道,“你這小混蛋,一眼不見就偷跑出來,嚇到別人怎麼辦?”
糖糖的耳朵耷了耷,它知道錯了,它現在想下去。可惜……下不去啊……
譚鈴音張開手臂,“來,跳下來。”
糖糖不敢。它想一步一步地爬下去,可惜獅背太抖了,它剛邁出一步,就滑了一下,嚇得它趕緊倒退。
後果就是它一不小心失了足,從獅背的另一面掉下去了……
方才還在戒備狀態的男子也看出了這獅子沒什麼大出息,他反應極快,疾走幾步一把接住糖糖,轉而遞給譚鈴音。
“謝謝!”譚鈴音把糖糖抱過來。
那個女子忍不住說道,“你這個貓……還真大呀……”
“啊,這不是貓,這是狗。”譚鈴音睜眼說瞎話。
男子聽到此話,眉頭跳了一下。
譚鈴音沒注意到。她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對男女竟如此俊採風流,再低頭看看那小孩兒,哎喲太可愛了!
小 孩兒與她弟弟小寶年紀差不多,長得比小寶好看多了。小臉蛋像是嫩雞蛋,才這麼小年紀,鼻樑已經長得高高的,把五官的精氣神兒挑起來。他的眼睛特別清亮,因 為睫毛長而密,導致眼睛的輪廓有些明顯,像是用炭筆描了一下,秀氣而又不女氣。眼角又微微上挑,他撩眼一看人,不怒自威!
譚鈴音對這小孩兒的興趣遠大於兩個成年人。
小孩兒看了一眼譚鈴音懷中的糖糖,接著衝譚鈴音抿嘴笑了一下。
譚鈴音的心都快化了,傻兮兮地看著他,花痴一樣。
小孩兒指指糖糖,眨眼睛,“我能摸一下嗎?”
“摸,隨便摸!”譚鈴音說著,彎下腰把糖糖遞到他面前。
他摸了一下糖糖的頭,心滿意足地衝譚鈴音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害羞,他笑的時候喜歡抿嘴,笑不露齒。
糖糖也不知道怎麼的,這會兒特別老實溫順,真跟個貓似的。
那男子朝譚鈴音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姑娘,在下姓紀,這位是我夫人,這個是犬子,你喚他如意即可。我們是……”
“是來告狀的。”譚鈴音打了個響指,搶答。陌生人來到衙門口,十有八九都是告狀的。
他一愣,張了張嘴,“啊?”
“我叫譚鈴音,是這裡的師爺。你放心,我們大人一向公正嚴明,人送外號唐青天,你們有什麼冤屈,找他就找對了。”說著,抱起糖糖引他們走進縣衙。
那女子聽到譚鈴音的名字時,看她的目光有了些親熱。
原來這男子姓紀名衡,乃是當今皇帝,女子便是他的繼皇后季氏。兩人看了唐天遠的奏章,便馬不停蹄地從京城出發趕往銅陵,招呼也沒提前打一聲。是以莫說譚鈴音,就是唐天遠,也不知他們將要親自前來。
譚鈴音邊走邊說道,“你們能先跟我大致說一下要告的是什麼狀嗎?說實話我們大人也很忙,並非事無鉅細,有些案子如果可以調解的話……哎不過我看你們身份矜貴,想必確實出了大事,否則……”
這時,鄭少封迎面走來,譚鈴音朝他打了個招呼,“鄭大哥。”
鄭少封笑著應了一聲,待看到她身後跟的人,他突然見鬼一般,瞪大眼睛,“皇、皇、皇……”
紀衡衝他搖了搖頭。
“黃黃!”
“……”紀衡很想捏死鄭少封。
譚鈴音訝異地回頭看了紀公子一眼。怪道他剛才不提自己的名字,原來是因為名字如此的別具一格。要她她也不忍心說呀……
“原來你們認識呀?”譚鈴音有些好奇。
紀衡很想假裝不認識鄭少封,他對譚鈴音說道,“麻煩你帶我們去見唐飛龍唐大人。”
譚鈴音心想,既然他是鄭少封的朋友,說不準也是唐天遠的朋友,於是爽快地把人帶去退思堂了。
唐天遠看到來人,也嚇了一跳。不過他比鄭少封鎮定,沒有張口叫“黃黃”。
譚鈴音知道他們想必有要事要談,她就先帶著糖糖出去了,紀衡及時把如意塞給她,一同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