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太牢實的門,很快,門開了,“五妹。”趙知節衝上前去,手忙腳亂地扶起地上的板凳,將趙思賢抱了下來,接觸到那已經開始發涼的身體,趙知節的心也跟著涼了個透徹。
“五妹,五妹。”將人放在地上,趙知節用力地拍打著趙思賢毫無血色的臉,一點動靜都沒有,最後,顫抖的食指伸到她鼻尖下,一點細細都沒有,隨後,無論是動脈還是心跳,沒有,全都沒有。
“五妹!”趙知節抱著因為上吊表情很是恐怖的趙思賢,大聲地叫道,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你怎麼就那麼傻?那樣的罪都受過了,為什麼還要尋死。”
李秦氏剛剛抬頭看到的畫面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等到好不容易回神,仔細一看,“啊!”再次尖叫,那張恐怖的臉,瞪大的雙眼,微微有些向外伸著的舌頭,此時毫無聲息地磕在趙知節的肩上,面目猙獰地看著自己。
“媽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裡屋,李天的怒吼聲傳來,李秦氏管不了,只是坐在地上,用手支撐著,一步步地往後退。
與趙知節的傷心難過不同,李秦氏卻全是害怕,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她總覺得無論自己逃到哪個角落,那雙眼睛都盯著自己。
杏花村,趙王氏哪裡睡得著,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似乎很快公雞就要叫第一遍了,自己男人還沒有回來,她的心忍不住地往下沉,最終,沒能忍住,敲響了隔壁鄰居的房門。
“是三嫂子,有什麼事情嗎?”許是趙知節和趙王氏為人都不錯,趙家的名聲對他們兩個的影響倒不是很大。
“妹子,你能不能幫我看著孩子,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辦。”趙王氏的著急很是明顯,對方一笑,“放心吧,孩子就交給我,誰家沒個急事。”那人倒是沒有拒絕,很是爽快地答應了。
等到安頓好兩個孩子,趙王氏先是去了趙肖氏的家裡,“老三媳婦,這個時間你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趙王氏的門敲得很是急迫,所以,住在趙肖氏家的三人都哈欠連連地起了床,不過,說話的語氣算不得好。
“娘,五妹恐怕不好了,相公已經過去了,你們?”趙王氏倒是沒有多說,直接開口說道,不過,很快就被打斷,“什麼五妹,你哪裡來的五妹,我當初就說得很是明白,我們家沒有那樣的女兒。”
趙肖氏很是嚴厲地說道:“她的死活跟我們沒有關係。”
“娘,五妹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趙王氏急切的心被趙肖氏潑了好大一盆涼水,也是,之前爹的事情早已經說明白了他們這些人的冷心,自己這還往上面湊,側頭看著趙思慧和花海。
兩人一碰上趙王氏的目光就避開了,那態度是再明顯不過了,“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她那樣不要臉的女兒。”
趙王氏此時想要擠出一個笑容都那麼困難,“娘,小妹,小妹夫,今晚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五妹此時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至於你們要怎麼做?是你們的事情,我打擾了。”說完,步履有些僵硬地離開。
之後,去趙守忠和趙知義家,他們是一樣的話語,一樣的態度,雖然知道是一回事,可是經歷之後,她還是覺得渾身從裡到外的發冷,牙齒打顫,等到再次回神,已經到了趙守孝家門口,想著趙家人對趙守孝所做的那些事情,她還真沒有勇氣敲門,又擔心在破廟裡的相公,也不知道五妹是不是真的沒有了?她是不是該去看看?趙王氏即使再鎮靜也只是個女人而已,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同樣會害怕的。
好在,夏天天亮的早,也好在趙守孝一家很是勤勞,這不,天剛矇矇亮,趙守孝就起床,按照肖瑤的規定,出去跑一圈,順道看看田地裡的莊稼,所以,一開門,就看見趙王氏一個人傻傻地對著他家門口站著,再看著頭上的水珠,很明顯站了好一段時間了。
“三弟妹,你怎麼會在這裡?”趙守孝有些吃驚,三弟家若是有什麼事情,一直來找他們的都是三弟。
趙王氏抬頭,看著趙守孝,心焦了一夜,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只這個樣子,就弄得趙守孝束手無措起來,不得已,“小妖,小妖!”連忙對著在院子裡肖瑤大聲地吼道,雖然說現在天色還早,可是村民都起得早,看著這樣的場景,傳出什麼對兩家人都不好。
“什麼事情呀,一大早這麼急吼吼的。”肖瑤剛剛準備將衣服泡上,等吃了早飯再洗,一聽趙守孝的叫聲,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就跑了出來,再看見門口的人時,笑容微微有些收斂,“三弟妹,這是怎麼回事?”
後面這句話問得是趙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