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銀子。”趙肖氏有些瘋狂地對這趙知節吼道,此時趙守忠和趙知義兩口子臉上的笑容對她來說就是赤果果的炫耀,讓她怎麼能夠不恨的咬牙切齒。
“娘,你要那些銀子也可以,”趙知節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如今還不到四十歲,你出去看看,村子裡那個像你這樣的人,農忙時節不是起早摸黑,在田地裡勞作,我們也同樣以十年為限,大哥和四弟將那些銀子還給你,不過,這十年,你就當沒有生過我們這三個兒子,田地裡的事情你自己操心。”
“好。”趙肖氏想也沒想就答應,那麼多銀子,她請人伺候,十年也不為過。
果然,兒子沒有銀子重要,趙知節如此想著,“大哥,四弟,那你們就將銀子交出來吧,這十年,娘和小妹都不用我們管。”若是十年都平平靜靜的,那麼,趙家的事情多多少少會平息不少吧。
趙守忠和趙知義有些不甘,可也知道現在他們只得聽老三的。
“我不要。”趙思慧突然叫道:“三哥,你說的不用你們管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拋棄我們母女兩?若是我們被欺負了怎麼辦?”十年,誰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趙知節淡然地說道,“不是還有大舅舅和二舅舅嗎?”
“那十年之後呢?”趙思慧開口問道。
“十年之後,村子裡的人怎麼孝敬爹孃的我們就怎麼做,至於小妹你,估計要改嫁是不太可能了,本來我想著這十年有大哥和四弟負擔你的吃穿用度,你可以自己存一些銀錢,爹孃在世時,這房子你可以住,不過,爹孃去世之後,你要住這房子,我是沒有意見,可是,大哥四弟若是不願意,你就得另想法子。”趙知節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是一臉的冷漠。
“三哥,你不能這麼對我?”趙思慧臉色慘白。
趙知節看著趙思慧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忍心,可又不由得想到了趙思賢死時的樣子,終究沒有忍住,“為什麼不能這麼對你?當初你們不是同樣這麼對五妹的嗎?”
一聽趙知節提到死去的趙思賢,眾人的心都覺得一冷,虛的很是厲害,“那他們呢?五姐的事情,大哥,四弟,就是娘,不也同樣如此嗎?為什麼她們一個個都好好的,可我什麼也沒有做,就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你什麼也沒做嗎?那花海不是你領進來的?”趙知義諷刺道。
“可花海已經死了,我並沒有連累到家裡不是嗎?”
“好了,不要吵了,”趙知節開口說道,“我不是話還沒有說完嗎?你覺得大哥和四弟很好嗎?”看著臉上頂著個孝字,還帶著手銬鐵鐐的四人竟然露出開心的神色,他收起了他的不忍心,“大哥,四弟,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你們臉上那個孝字帶給你們的是什麼?沒人看得起你們,村子裡跟你們說話的人都少,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孩子,會在你們的陰影下,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這些,你們慢慢地體會吧。”
肖大叔和村子裡的人為什麼會心軟,恐怕也早就想到了這些。
果然,聽了趙知節的話,四人都安靜下來,“還有,大哥,四弟,等今天我踏出這個門之後,你們便不再是我的兄弟。”做出這樣事情的兄弟他真不敢要,為了自己的妻兒,他必須要這麼做。
“老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守忠問道。
“什麼意思?大哥,四弟,你們很快就會明白,想必大嫂,四嫂的孃家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趙知節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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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落;趙周氏和趙何氏兩人的臉色均是一白,她們清楚;趙知節說得沒錯,別說孃家的其他親戚,就是她們的爹孃至親也不會再與他們來往;剛剛因為趙知節而逃脫趙肖氏懲罰而開心的心情全然消失。
只是他們不知道,趙知節說得那些,僅僅只是皮毛;等到他們真正感受到的時候,才會明白;即使是生活富裕,臉上的印記,手腳上的鐵鐐;最初村民的厭惡,鄙視,到最後的默然,都成為他們心中最令他們窒息的禁錮,喘不過起來,卻也擺脫不了,直到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們也一天天的老去,終於,在夢一天,從內心深處真正後悔之事,他們才發現,那次的事情做得有多錯。
趙知節也不管趙守忠和趙知義怎麼想,這是他最後能為這些人做的,之後,如果他們在弄出什麼事情來,他是絕對不會再理會了,“娘,小妹,你們也是同樣如此,這家事情之後,你們就不要上我家了,該給娘孝敬的銀子,每年我都會按時給的。”
“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