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
午飯的時候,人並不多,許是因為避開了之前的成見,這一頓飯下來倒是格外的和諧,憋悶了好些日子的趙擎天似乎又回到了他曾經身為大將軍時的意氣風發,言談舉止都帶著暢快,看著趴在桌上的四人,哈哈大笑,“我就說我的酒量很好吧,瞧瞧這一個個的,不都被我灌趴下了嗎?”
趙擎天此時並沒有喝醉,酒興正濃,看著已經沒法回應的四人,笑過之後,不免生出幾分掃興之感,推了推兩邊的人,“喂,醒醒,我還沒喝夠呢。”結果,李青軒和李青瑜半點反應都沒有。
無聊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他自己不說話之後,才發現整個院子安靜得很是不對勁,“鄭柔,鄭柔,”扯開嗓門開口大叫道。
“叫什麼叫,小聲點。”鄭柔快速地進入堂屋,看著趙擎天,皺起眉頭詢問道:“相公,你沒喝醉吧?”
“喝醉?”趙擎天神色清明地看著鄭柔,說話聲音也變得正常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這才到哪裡,怎麼可能罪了。”
鄭柔鬆了一口氣,“沒醉就好,還不來幫忙,”說完,面色平靜地伸手,摸著李青軒脖子上的大動脈,隨後,提著的心才放下來,去檢查另外的幾個人。
“你,你,你下毒?”趙擎天吃驚地看著鄭柔,見他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大變,匆忙站起身來,剛剛所做的凳子到底,發出令人心寒的聲音,來到趙守孝的身邊,緊抿著的嘴唇,緊張地盯著對方,伸出的食指不斷地哆嗦,等摸到那有力的脈搏之後,才放下心來,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即便是又蠢又笨,既不聽話又不孝順,可他還是想讓他活著的。
鄭柔白了趙擎天一眼,“你以為我是那樣的毒婦,他怎麼說也是你兒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的,放心,只是迷藥而已,幾個時辰之後,就會醒來的,我們的動作再快一些。”
只要將這三人的屍體交出去,嫣兒和茹兒就有救了,“愣著做什麼,將他們搬到馬車上去啊。”鄭柔開口催促道。
“哦,”趙擎天點頭,開始動作,“對了,小柔,肖大丫呢?”想到大周皇帝的話,趙擎天開口問道:“她我必須要活口。”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兒媳婦換自己媳婦的命,趙擎天有什麼好猶豫的。
鄭柔一向不管男人的事情,就像是現在,趙擎天也不管鄭柔為什麼要下毒害李家這三兄弟一樣,“在廚房裡,我們得快去快回。”到了這個時候,兩人心裡都有些明白大周皇帝給他們各自的任務,即便是在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他們能有什麼法子,鄭柔不可能放下兩個女兒不管,而趙擎天,若是大周皇帝要的是趙守孝他還會考慮,可對方要的是肖大丫,比起陪伴自己這麼些年的妻子,肖大丫簡直就不值得一提。
“放心,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帶著你們去夏國,在那裡重新開始生活。”趙擎天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大周和永昌縣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即便他的權力之心再重,也不可能傻到認為大周皇帝真的會想他承諾的那樣,只要完成他所說的,就能夠回到大周,繼續當他的左將軍。
“恩,”鄭柔的眼睛有些發熱,發紅,這些天的提心吊膽眼看就要結束了,一聽趙擎天這話,之前的委屈,迷茫,恐懼都消失無蹤,甚至對於趙擎天曾經有過一門妻子之事的埋怨都消失不見;“嫣兒,茹兒還有肖大丫我都用了迷藥,你快點去吧。”
肖雷點頭,去了廚房,而因為今天一大早就眼皮跳個不停,在出門聽說趙擎天家搬新房請客,心裡更是不安的肖雷,此時兩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瞪大眼睛地看著,剛才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趙擎天搬著李家三位公子上馬車,期間那垂下來無力的手臂,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死人兩個字,心跟著怦怦直跳,卻又有些不敢相信,縣令大人家裡那麼出色的三位公子,就這麼給趙擎天謀害了。
不過,對於肖雷自己來說,倒不是他最關心的,小心翼翼地伸著脖子,想要看看大丫和趙守孝有沒有事情,結果,就看見趙擎天抱著兩眼緊閉的肖大丫出來,跳動如雷的心一下子就停止了,像是猛然被扔進了冰冷的喝水裡,冷得透徹。
也顧不得害怕,更沒有剛剛想著隱藏自己,等著他們離開之再找人忙幫的想法,蹭得一下就跳了出來,倒是嚇了趙擎天和鄭柔一大跳,“趙擎天,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說完就衝了上去,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也清楚的意識到,這個被他忽略甚至說虐待的女兒有多麼重要,他已經很後悔了,可若是大丫就這麼去了,他要怎麼辦?就是死恐怕也沒有那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