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音素清醒了一些,驚訝地看著初見,姜畫扇也是有些意外。面前的女子一身粉襟白底宮裙,落落大方又有些活潑,聽著音素說酒的來歷也半分不吃味,還說要送她酒?五糧液是什麼?
“娘娘…”王容華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這是在向她們示好麼?可是她一個當寵的貴嬪,幹什麼要向她們這些無寵的容華示好?不怕分了恩寵麼?
“別想多了,本宮只是覺得你們很有意思,跟其他的宮妃不同而已。”初見笑道:“宮裡不太好玩,你們要是無聊了,也可以來長樂宮找我。不是拉幫結派啊,只是單純地交個朋友。”
姜畫扇愣愣地看著初見,抿唇沉思。
“沒事我就先回去了,等釀好了酒,可以讓你們來我宮裡坐坐。”初見保持著不要洩露自己的**本質,還是很端莊地退了出去。出了長樂宮,總是格外小心。
“娘娘。”紅錦不太高興地喚了初見一聲,扶著她的手往長樂宮走,免不得又要念叨兩句:“您何必主動去示好?人家未必領情,還會以為您在打什麼小算盤。”
初見一笑,呵著冷氣道:“沒關係,第一印象不好,以後相處久了也就瞭解了我不是壞人嘛。看著姜氏那麼護著王容華,我想龍晴了。”
說到後面有點兒鼻酸,龍晴算是她在這裡很好的朋友了,可惜離開雪國,不知道以後見面會是什麼場景。她心裡對她也還是有點兒愧疚的。
紅錦手抖了抖,一聲不響地繼續扶著主子回宮。
…
雪是最漂亮的東西,可惜出了雪國,永元的天氣雖然冷,卻也沒再下過雪了。
龍昭面無表情地策馬狂奔,永元國都已經近在眼前。心裡有點兒慌,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短短几個月,她一身嫁衣地來,又一身嫁衣地回去了。聽聞赫連君堯已經將初見封為了貴嬪,龍昭苦笑。喂,不帶這麼搶人的,動作快得他趕不上。
還有一天的路,他就可以看見她了吧。龍昭甩了甩馬鞭,淡淡地想,不知道初見看見他,會是怎樣一個心情。
本來龍晴說,既然初見已經回到了嘉德帝身邊,看起來也挺受寵的,他便沒有必要再去打擾,如果他是真的喜歡她的話。
可是,怎麼可能,他那樣不甘心地看著她被帶走,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說,怎麼就能不再見了呢?
他喜歡沈初見,或者說,他愛上她了。
任何女子再也入不得眼,龍昭覺得自己有點傻,就跟以前自己經常嘲笑的皇姐一樣傻,做什麼就要為這一個人,舍了那麼多幸福的可能。
但是他們可能是一樣的,風流至極的性子之中,總有那麼固執的一根筋,喜歡一個人,貫穿一生。
龍昭告訴自己,他不是來給初見負擔的,只要她過得好,那麼他至少也能安心一些。順便,他要找赫連君堯打一架才能出氣,哼,不管打不打得贏的問題了。
“駕——”跑了將近一個月,終於,要到了。
…
嘉德帝今天很心神不寧,底下站著的良辰同樣心神不寧。兩人本來都在說沐卿修運河的事情,結果說著說著,兩人同時走神了。
旁邊站著的官員鬱悶了,這倆人是幹嘛?改成神交了不成?說著說著就沒聲音了,帝王居然也沒反應。
良辰看著地上的青磚發呆,鼻翼間好像聞見了若有若無的酒香,就像那喝醉了酒,笑得坦蕩的女子一樣。可惜,她對著自己笑,應該是為了自己當時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
她喜歡的應該是公子吧,嘖嘖。
“剛剛說到哪裡了?”良辰回過神,抬頭看向帝王。
哪知,赫連君堯撐著額頭還在發呆,敢情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過。
“皇上?”良辰黑線了。
“嗯?”帝王抬頭,迷茫地看了良辰一會兒,然後道:“你在說沐卿修運河。”
廢話!
良辰覺得心口堵了一團火一樣,乾脆不講了,怒轉頭,盯著旁邊的人道:“你來說!”
旁邊的小官顫顫巍巍的上前:“回皇上…”
“行了,朕差不多知道了。”赫連君堯抬手阻止他,道:“讓地方上的人全力配合沐卿就好,不要有任何異議。當地的糧倉除了存糧和第二年的種子,其他隨他使用。若有不服者,讓他自己動手殺了,朕允。”
小官抖了抖,領命下去了。
“公子這是在想什麼?”良辰看著人走完了,鬆了語氣道:“想貴嬪娘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