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和綠綺分開裝好,重新戴上人皮面具,裝成扛冬瓜的,從窗戶出去找接應的人。
綠綺終於衝開了穴道,拿出身上備著的熒光粉和小刀,劃開袋子灑了一路。
她是赫連君堯訓練了十多年的人,放在初見身邊,就是要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作用。
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主子的安全。
因為平時都裝成不會武功的樣子,在人前也絕對不會顯露武功。除了上一次有刺客闖永樂宮的時候,她沒有辦法動過手以外,其他時候,綠綺都是柔柔弱弱的。甚至那次遇上赫連玦玉,為了不暴露,她還硬生生用身子替初見擋了刀。沒有外人會覺得她會武。
所以這次季香兒也沒有防備她。
初見感覺自己被當成冬瓜丟到了運送蔬菜的車上,然後一路跌跌碰碰的,給運出了宮。
嘖,這一次還能生還麼?赫連君堯還在前殿陪著李婕妤見家長呢,估計等他發現自己丟了,自己已經變成冬瓜湯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最好。初見暗暗握爪,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判斷一下自己這是被運去哪兒了。
“主子。”車子停了,有女子的聲音恭敬地響起,好像是在喚季香兒。
“人我帶回來了,好生看管,不要讓這鬼丫頭跑了。”季香兒看著面前的人,吩咐道:“今日你們小主子在宮裡有點麻煩,短期內不用聯絡她了。”
“是。”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前朝遺脈
又是熟悉的聲音啊,初見眼神暗了暗。這個聲音她記得的,因為才聽過不久。
織雲樓的十娘。
她稱季香兒為…主子?
身子又被人扛了起來,初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跟坐過山車似的,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被丟到了地上。接著身邊一聲響,綠綺也同樣落地。
“x!不能輕拿輕放麼!輕拿輕放懂不懂?”初見摔得齜牙咧嘴的,忍不住怒道:“摔死了可是沒保險費的!”
袋子被拆開,十娘笑盈盈的臉出現在面前,一臉歉意地道:“公主…不對,貴嬪娘娘請息怒,手下們沒個輕重的,委屈您了。”
綠綺的頭也終於見了光,掃了一眼周圍,是地下倉庫的模樣。季香兒已經走了,十娘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含笑地看著她們。
初見盯著那張臉,發了一會兒呆,突然想起那天與龍昭一起在屋頂上看過的四樓的場景,腦海裡劃過《鹿鼎記》的某個畫面,嘴角微抽,道:“你們這,該不是什麼以刺殺皇帝為目標,推翻永元統治為核心的反動組織吧?”
十娘微微坐直了身子,一旁來了人將初見和綠綺都捆了起來,以防她們逃脫。
“雖然聽不太明白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刺殺皇帝,的確是我們的目標。”十娘輕聲道:“永元的朝代是建立在前朝無數人的鮮血上的,難道,不該推翻麼?”
倉庫裡只有兩支火把燃燒著,有點兒冷。初見下意識地往綠綺身邊靠了靠,吞了口口水喃喃道:“還真有這樣的事情,每個王朝覆滅都會有人嚷嚷著要復國。不過,永元都建朝七十多年了,要復國不會趁早麼?現在在位的帝王…你們確定殺得了?”
十孃的任務好像只是看守她們,所以也就不急不緩地跟她說話。一張臉上笑容就沒有褪下去過,雙手端莊地放在膝蓋上,很優雅地道:
“嘉德帝武功高強,要殺的話自然有很大的困難,但並不是殺不了。前朝康德盛世,是敗在兒女情長上的。我相信赫連家的孩子,都有你們太祖皇帝的痴情種,這次未必會是我們輸。”停了停,她笑問:“娘娘可還記得上次你與雪國皇子來這裡的時候,我說給你聽的故事麼?”
初見想了想,上次,或者說是上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十孃的確說過,有個說書人講的前朝皇妃與太祖皇帝的故事。
“那是真的麼?”初見一臉好奇地問:“當真有那麼狗血的事情?”
十娘看了她一眼,想說她這樣的表情真是不敬。不過這丫頭看起來可愛得緊,讓人生不起氣來。幾次接觸,十娘也覺得初見不錯,便沒有太動怒,還讓人將她們拉起來放在凳子上坐著聽。
“那是真的,皇妃後來生下過一個女兒,便鬱鬱而終了。臨死之前,她將那位公主交給了前朝的一位將軍,說,是前朝最後的血脈。”十娘輕笑道:“十六年過去了,將軍撫養公主長大,又因為時機不成熟,便讓公主隱姓埋名地生活。可是前朝的女人好像都跟赫連家有解不開的情緣,公主十七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