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他了解,木梳很討厭這樣三心二意的男人,也絕對不會同他妥協。看起來就是還要掙扎好一段日子的樣子。
“天賜這孩子成現在這樣,我有責任。”赫連君堯輕嘆一聲,抱著胳膊道:“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導致他一直想走同我不一樣的路,不想和我比較,也不想有我的影子。寧可選錯了路也不跟著我的腳印走,這就是他。這種性格是我一手造成的。”
嘉德帝是永元貢獻最多最大的帝王,所以萬民敬仰,百姓愛戴。但是他在最好的年紀上退位,將壓力全部丟給了當時只有四歲大的天賜。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是殘忍了一些。
“公子…”納蘭絕嘆息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等等看吧,看看天賜這一個月想做什麼。”赫連君堯拍了拍納蘭的肩膀。
“恩。”納蘭絕低了頭。
天賜成功地用一鞭子換來了木梳在冷宮一月,並且說過不會來打擾。
木梳照顧著赫連天賜養傷,因為太醫說傷口容易裂開所以不能搬動帝王。乾脆就讓小全子將冷宮裡裡外外換了新,當做帝王的臨時住處。木梳充當起了宮女的角色,要幫他擦身子倒水餵飯,完全是當植物人在伺候。
第三天的時候,天賜終於好一點兒了,開口講話喉嚨沒有那麼啞。
“你這麼想離開朕,是為什麼,能直接告訴朕麼?”天賜靠在床頭,眼神灼灼地盯著木梳。
木梳舀著手裡的粥,微微蹙眉,待粥涼了便喂天賜一口,道:“皇上你不適合當木梳的丈夫,所以木梳想重新找。”
“什麼樣的人適合當你的丈夫?”帝王黑了臉。
木梳笑而不語,一勺一勺地喂著他。天賜有些生氣,想發火卻只能憋著。漸漸地看著木梳溫柔的動作,心裡的火竟也慢慢消了,滿足地吃著粥。
“朕哪裡不好,朕改行不行?”天賜服軟了,兇殘嗜血的小帝王業終於變成了小綿羊,眨巴眨巴著眼看著木梳,用沒受傷的左手拉拉木梳的袖子,低聲下氣地道。
木梳終於正眼瞧他了,想了一會兒,道:“我想要的丈夫,不一定要權傾天下,但是一定很愛我。他可以沒有很好的容貌,也可以沒有很好的家世。但是他愛的人,一定只能有一個我。他願意與我兩人到白頭,不離不棄,即便有人比我好看,比我賢惠,他也不會變心。而我,我也會甘心與他過一輩子。”
天賜怔了怔,繼而陷入了沉思。
一心一意?一輩子只有她一個?果然是跟母后一樣單純的女子。這是皇宮啊。除非他和父皇一樣早早退位,不然哪裡能那麼順利地就只留下木梳一個人?
赫連天賜繼承了赫連君堯的面容與智慧,殘忍與嗜血,唯一忘記繼承的,是君堯的痴情。
所以他沒辦法回答木梳他就能成為那樣的人。
兩廂都是沉默。木梳等了一會兒看天賜不回答,也就知道結果了,輕笑一聲就端著空碗要出去。
“朕…朕除了你之外,沒有碰過其他人,這樣算忠貞不二麼?”在她轉身的瞬間,天賜沒顧著傷口,拉住了木梳。
沒碰過其他人?木梳一驚,繼而冷笑:“你當我是傻子?沒有碰過其他人,淑貴嬪的孩子是哪裡來的?你又是為什麼把我送進冷宮裡來的?都忘記了麼?”
天賜啞了,忍不住別開了頭。真是……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現在說淑貴嬪的孩子不是他的,不就是擺明了告訴木梳“朕在陰你而已啊哈哈哈”這樣的事實麼?那下場可就難知了。
“…總之你不用那麼排斥朕,朕沒有對不起你。”天賜揉著木梳的手,她的手很軟很嫩,還跟小時候似的。
木梳哼了一聲,甩開帝王的手,端著碗出去放了又再進來,給他蓋好被子道:“陛下睡吧,等您睡了我再睡軟榻上去。
天賜皺眉,這些天木梳一直在軟榻上將就,死活不肯跟他同床。雖然理由很充分,是怕碰著他傷口。但是……但是吧傷口已經好多了快結痂了啊。這丫頭對他的嫌棄不要太明顯!
忍,帝王認真地養傷。半個月之後傷口已經明顯好了不少,動一動也不會再扯著了的時候。帝王終於把木梳給壓在了床上。
“和朕睡很困難?”
木梳睜著眼睛看著帝王,半個月的相處讓這人看起來不是那麼面目可憎了。被接觸好像也不是特別想吐了。
“陛下,我是冷宮妃,不能侍寢,這也是規矩。”木梳笑了笑道。
赫連天賜臉色一僵,隨即低咒了一聲,不管不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