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養胎吧。”龍昭道:“要不要寫信告訴你孃親?”
木梳想了想,道:“我自己來寫吧,舅舅到時候讓人替我送就行。”
“好。”
後宮裡多了個人,感覺就溫暖了不少。龍昭裹緊了狐毛披風,大步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雪國又下雪了,很漂亮。這麼多年過去了,妖嬈得像孔雀的龍昭下巴上也有了青須的痕跡,唯一不變的就是這雪,每年都這樣美麗,落在這繁華而空寂的後宮裡,寂靜無聲。
龍昭覺得,他這一輩子都要一個人過了。但是沒有任何的遺憾。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不曾屬於他,但是他見過了,此生足矣。
現在便但願的是,木梳小寶貝和她肚子裡的小小寶貝,能夠幸福。
木梳寫了信告訴龍晴自己給她懷了外孫的事情,並且說一定不可以告訴赫連天賜。
龍晴正為天賜不去找木梳的態度而生氣呢,看見信樂了半天,真不愧是她的閨女啊,就是強悍。不給天賜說,總是要給初見分享的。反正帝王不在意,不特意讓他知道就行。
於是晴女王就進宮跟初見咬耳朵去了。初見聽完,嘴裡都能塞下個雞蛋了:“天賜那熊孩子居然這麼虧本,給小木梳點贊啊,天賜這下子不去找,可就不是丟失一個老婆的問題了。”
龍晴挑眉道:“不能告訴他,若是因為孩子去找,木梳會更討厭他。現在你家小帝王不是正在當工作狂麼?讓他當,當夠了想起木梳了再說。”
初見捂臉,兒啊,母后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媳婦兒和岳母都太強悍,鬥不過啊鬥不過。
天賜正在御書房裡批改奏摺,底下跪著一群大臣。帝王臉色不太好看,或者說從木梳離開開始他的臉就再也沒有放晴過,慢慢地在奏摺上畫著勾,任下面的人汗流浹背。
最近這位帝王斬殺的貪官汙吏已經有五個了,且是在一個月之內。跟砍白菜似的說砍就砍了,然後迅速換上新血,不讓朝綱有半分震動。
但是這明明就很震動啊,永元開朝以來還沒有一位帝王像赫連天賜這樣血腥的。他的雙手上沒有沾敵人血,沾的都是貪官汙吏的血。甚至不少位高權重的,倚老賣老的都被他拉下了馬,一點也不顧忌後果。
當然,太上皇這段時間在國都,什麼後果都不是後果。天賜抿唇,眼神凌厲而倔強。
他要最後依靠父皇這一次。
有捷徑當然要走,越快越好,做完他想做的,才可以去接木梳回來。
不知道那丫頭去哪裡了,但是她一定不會虧待自己。只是狠心的納蘭木梳啊,他去得越晚,受的罪一定越多。每天想她想得心口疼,對其他妃嬪也再不想有半分靠近。這樣的自己,能不能再努力一點,達到她所說的,給她她想要的?
木梳,木梳……
一年之後。
龍晴準備去雪國看木梳和她滿月了的外孫,走得很謹慎,儘量不留任何痕跡,免得帝王發現。
赫連天賜羽翼已豐,赫連君堯的勢力都自動退出了朝政的舞臺。瓏惜生了個小小公主,初見和他正抱著小外孫頤養天年呢。她看著嫉妒,還是要去看看自己的外孫才行。
納蘭絕上車的時候有些似笑非笑,不過龍晴滿心想著軟綿綿的小奶娃,也就沒有注意。
馬車一路前行,過了一月抵達雪國國都。木梳聽見訊息,穿了一身雪白的宮裝和一件繡梅的披風,包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小不點兒,站在城門口等他們。
“看著天氣這麼冷,怎麼在外面等?”龍晴一下來就去接小不點兒,責備地看了木梳一眼,眼睛有點兒紅。
一年沒見了啊……
木梳抱著龍晴的胳膊立馬撒嬌:“孃親不要瞪我嘛,看看人家多可愛,給你生了個小外孫哦。還沒有起名字的,等著父親來取。”
納蘭絕湊過來看了看,想想道:“叫鏡子?”
龍晴:“……”正經一點好嗎,這是親外孫!
木梳嘴角抽了抽:“父親,男孩兒。”
“嗯……我對取名很不在行。換個人來取吧。”納蘭絕摸摸頭,瞧了身後的馬車一眼。
龍晴和木梳都不解,還有誰來了?
執行李的馬車響了幾響,像是有箱子被開啟了。接著便有人下了馬車,走過來,怔怔地看著龍晴懷裡抱著的孩子,再抬頭看著木梳。
“我……”
赫連天賜。
木梳眉頭一皺,心裡翻湧而上的熱潮險些讓她窒息,二話不說抱過龍晴懷裡的孩子就